&&&&在江湖上闯荡过,我反倒不担心,现在出事的人是子御。”
花无信皱起了眉:“子御?!他怎么了?”
“今日府上收到了冰心阁的来信,说子御还没有回去复学。可他三个月前便去了北蜀,就是爬也该爬到了,我和他姨母都担心他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都失踪这么久了?”花无信眼皮一跳,心头忽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林父回忆了一番:“和往常辞行没什么两样......哦,只说会在北蜀住很久,他的房间不用日日打扫了。”
“不用打扫......”花无信回忆了一番两人分开时的情形,林子御像老妈子似的罗里吧嗦了半天,最后又欲言又止,分明是心中有事,便道,“我去他房里看看。”
林子御平日就起居在书房之中。亮堂的明室用水璃石插屏隔了两间,外屋陈列着两大架绛紫色书柜。当地放着一张白楠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医帖药谱,并数笔墨纸砚。内阁简单设了床卧榻,上悬莲青藤纹纱帐,下铺一领细绝黄蒲席子,素净得就和这里的主人一样。
花无信四处翻了翻,没找到什么不同寻常的物件。他飞快的阅览了一遍案上的医书,发现林子御在祛除尸毒的页面做了不少笔记,应当是闹尸chao那几日留下的。又仔细捋了一遍,终于发现有两册古本少了一页,撕痕鲜明。
那个医痴向来对医典药籍爱护备至,尤其是这种珍奇的孤本,怎么可能毁书呢?那两页缺失的是什么东西?
将书往袖里一揣,花无信离开了林府。他在城中寻了好几家医馆打听,可那两本古籍实在少见,医馆的大夫们也不知写的何物,最后还是一个老郎中给他指了条路:“公子不如去北蜀山请教乐神医,估计这世上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花无信霎时苦了脸,难道自己要再扮一回花丫头,前往冰心阁一游吗?
☆、112|106.105.
居酒屋外,海风呜咽。红灯笼在店头轻轻摇曳,门上暖簾一动,一股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哟西,花姑娘的干活。”一个醉醺醺的浪人打着晃荡,将粗糙油污的大手伸向了那张雪雕玉琢的脸。
殷梅雪凤眸一凛正待拔剑,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银光,林正玄的剑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剁哪根手指?你自己选。”
“我......我选手指甲。”
“那还是都剁了吧,省得你以后剪指甲了。”
殷梅雪刚要退后,冷不丁就被一泼腥红的热血溅了满头。而那东瀛人的右手已经掉在了地上,几根指头还在血泊里不住的抽动。对方先是一愣,然后低头向下看了一眼,当即就扑了地板,杀猪一般嘶声惨叫了起来......
林正玄剑尖点地,横眉冷目:“活腻的东西,敢摸我老婆?!”
对方委屈的哭嚎着:“我......我没摸着他啊!”
“摸着了我就不砍你手了,直接剁脑袋。”
殷梅雪无奈的擦着脸上的血:“你下次能不能拉远点再剁?我都没衣服换了。”
“八嘎!”周围的几个东瀛武士见状,纷纷拔刀围了过来,用生硬的汉语厉声骂道:“你们两个中原人,胆子好大的干活,竟敢在这里伤人?!”
林正玄慢条斯理的甩着剑刃上的血珠:“老子伤的都不是人。”
在浪人营这种地方,能划拉到人类范畴的确实不多,合着眼杀都不会冤枉了哪个。
这里的人大多身负蛮力武技,有的是地痞流氓,有的是专业盗匪,有的是家族衰没后四处流亡打仗的武士。还有一部分是从海外拐卖来的苦力,大都关押在这里等待买家挑选。
殷梅雪和林正玄在鹿良城转悠了几日,确定燕不离没有沦落到ji馆后就寻到了这里。毕竟某人除了菊花之外,还是有点武力价值的。然而这浪人营蛇鼠混杂,经常发生暴力冲突,一天内能斗殴十余起,随手拿块馒头都是沾皮带血的,说是人间的修罗地狱也不夸张。
“吵什么吵?!”营头腆着胖肚子,撇着外八字,挎着比自己还长的太刀走进了茅棚,眯着小眼道,“码头劳工不够用了,你们谁要接活?一天三钱白银!”
“卧槽,三千白银......?!”武士们一窝蜂的涌了过去,乌泱乌泱的踩过地上的人,某个断手的货直接就断气了。
人心即江湖,哪里都一样。节Cao义气这种虚无渺茫的东西,永远也没有银子闪亮。
林正玄和殷梅雪听不懂这群东瀛人在说什么,但看到群狼沸腾直奔码头,便也收起剑擦好脸,一同跟了过去。
鹿良口岸和往常一样热闹喧嚣。滩上车马如龙、人流如织,海上白帆云集、水鸟绕桅。
十几艘桐漆红亮的货船排成一列,整齐的停驻在碧蓝的水面上,连绵成一条火红的巨龙。
码头上有不少头绑汗巾的倭工,正迈着黑粗的小短腿,成群结伙的喝着号子,像蚂蚁一样忙碌的搬运着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