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报♂恩吗?”
“可中原也有句俗语:弑亲之仇,不共戴天。”燕不离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夜香,你姐姐是我杀的。”
......
羊油灯上的火苗猛地一颤,厚实的门板吱呀怪叫着被人推开,一股白毛风顺着皮毡帘子的缝隙呜呜钻了进来,令桌上粗瓷海碗里的酒意凉了几分。
“老板娘,来坛老刀子,再上二两羊头rou。”来人搓了搓脸上的冰碴子,解开身上披霜挂雪的棉氅,一屁股坐在了胡杨木桌旁,将手中的古银钢刀往桌面上一撂,顿时震得对面的酒碗漾出了不少清ye。
“好嘞!”伙计立在rou案砧头后面,Cao刀剁着羊头。秋娘子舀了酒端过去,笑靥如花的道,“这位客官,要不,劳您坐旁边那桌去?”
对方纳闷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黑衣人,大手一挥:“老子就坐这儿,怎么着,他一人长了四个屁股?还占整桌了不成?”
秋娘子将酒往桌上一墩,面无表情:“四个屁股算什么?他长了四个脑袋。”
“呵,奇了,我梅杰曹还真没见过四个脑袋的,不如兄台露出来瞧瞧?”
黑衣人抬起脸,乌纱的后面隐隐透出两道淡漠的目光。他戴了一顶尖头儿黑斗笠,全身都笼罩在一片浓墨之中,整张脸和脖颈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一只套着黑皮手套的手端起酒碗,放到面纱后默默啜了几口。
龙门这地方,果然多怪人。梅杰曹心中暗道一句,顾自埋头饮酒吃rou。
兴许是拆骨剥皮的活儿干多了,这家店里的伙计刀工极好。盘中熟透的白羊头rou切得薄厚均匀,拌上鲜红的辣子和干绿的葱末,滴上酱油和香油,撒一把白盐,吃到口中只觉rou嫩鲜辣。再嘬上一口滚烫的烧刀子,就是玄冰地狱里带来的寒气也烟消云散了。
梅杰曹见同桌之人干喝酒不吃菜,便用木筷子点了点盘沿:“喂,四个脑袋的,要不要来点rou?”
黑纱里传出一个年轻平淡的声音:“多谢美意,在下不吃熟食。”
“嗯?”梅杰曹一愣,“难不成你吃生的?”
“不错。”
嘿嘿,真他娘的怪了,梅杰曹对此人越发好奇:“在下屠龙帮杀猪舵打狗坛搞鸡堂二堂主梅杰曹,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何故如此装扮?”
“在下林匆,生来貌丑,怕惊吓旁人,故作遮掩。”
“林葱......你不是真长了四个脑袋吧?”梅杰曹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可厉害了,别人一句你四句,骂街谁也骂不过你哈哈哈......”
“......”
两人正喝着酒,门外忽而传来马嘶之声。
望了眼雪幕里亮着黄光的土楼,花无信吸了吸鼻子,摸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道:“花花,你确定是这里吗?”天地良心,他被这猫从北蜀一路遛到塞北,找得都快绝望了。
“喵呜。”
“罢了,反正这么大风雪也没法赶路,歇一晚也好。”他将马牵入了棚中,看到里面拴着一头贼眼发光的驴,下意识将自己的坐骑系得远了些,然后抱着猫敲开了龙门烧饼店的大门。
“客人是打尖还是......呀,这不是花楼主吗?”秋娘子讶然望着来人。她在苏玉壶的美容院里住过一阵子,记得这位主儿当时每日都是被人拴在躺椅上的。起初还当此人有病,后来观察了一阵才知......此人确实有病。
花无信看到她也有些诧异:“秋娘子?当真巧了......没想到这家赫赫有名的黑店是你开的。”
“把‘黑’字去了咱们还能聊,老娘现在可算从良了。”秋娘子白他一眼,“你是打尖还是住店?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你打八折。”
“不地道,都熟人了还要什么钱啊?”花无信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他刚歇了口气,旁边便凑上来一只脑袋。梅杰曹弯腰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百通楼花楼主当面?”
“在下花无信。”
“久仰久仰,没想到花楼主如此年轻,在下屠龙帮杀猪舵打狗坛搞鸡堂二堂主梅杰曹。”
“......”
“花楼主,近来塞外实在不太平,屠龙帮的生意每况愈下,帮主欲往中原武林施展一番。您在中原人脉广消息灵,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花无信咳了一声道:“你们还是先把名字改得有点节Cao再说吧。”
梅杰曹不好意思的一笑:“西北比不得南方地杰人灵,帮里多是粗人,识字的也没几个,名字都起得接地气了些,这里的人都这样,对吧林葱?”
他扭过头,却看到桌前已经空无一人,徒剩一只光溜溜的空碗,泛着白亮亮的水光。
花无信看着那团空气道:“你说谁?”
“啊,没什么,一个怪人,不必理他。”梅杰曹将酒和羊rou端到了这一桌,和花无信边饮边聊,“花楼主远到塞北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嗯,寻个人。”
“寻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