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刘老汉整了整膨炸的头发,擦了把眼泪,在黑糊糊的脸上留下一道白印子:“燕公子蒸鹿尾时把蒸锅熬干了,然后就爆炸了。”
池月:“......”
“宗主,您劝劝燕公子吧,别人做饭要钱,他做饭要命啊!幸亏炸的是小人,否则再出点儿什么事,小人可万万担待不起啊!”
池月心里暗道:做饭要命?那是你没听过他唱歌......瞥了某人一眼,对刘厨子摆了摆手:“本宗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燕不离端端正正的坐在圆桌对面,眨巴着眼盯着他道:“快吃啊。”
池月忽觉手中的竹筷重于千钧,他左瞧右看,挑来选去,最后选了一盘看上去最无害的蚝油笋丝。夹起几根长短不一造型各异的东西,放在嘴里尝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门......吐了。
他现在相信这货是卧底了,而且刺杀的方式还特么光明正大的......自己差点就成了鬼门宗第一个被恶心死的宗主。
燕不离愤怒的把盘子夺过来:“有那么难吃吗?!”
他自己吃了一嘴,也默默的走到墙根儿......吐了。
池月漱了三遍口,总算缓过神来,坐到桌边郑重的道:“昨天走了是我不对,但你对本宗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不要搞这种(毁灭性的)打击报复。”
燕不离咕嘟咕嘟灌了半壶水,冤枉的道:“我没想报复你啊!我是真心想做顿好吃的......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吗?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妈的,还要来?!池月咬牙道:“你以后不准进膳房!”
“凭什么江莫愁能给你做饭我就不能?!”
“不许提她!”凌厉的掌风擦着面颊呼啸而过,猛地扫落了桌上的杯盘碟碗,稀里哗啦的砸碎了一片。
燕不离愣愣望着满地的碎渣残羹,默默蹲下去,垂着头捡瓷片。
他知道这种行径窝囊得像个受气小媳妇,但他实在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泪。明知道不能和脑子糊屎的人计较,也清楚不该和过去的自己吃醋,可听到杯盘落地的声音时,胸口突然疼得厉害。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也一起跟着碎了。
池月站在桌边,懊丧抚了抚额。自己怎会冲动得和一个智障较真呢?但道歉这种话他又说不出口,毕竟是这东西不知好歹的触了他的逆鳞。
“嘶。”一声轻微的冷抽响了起来。
“过来,一会儿有下人打扫,用得着你清理?!”
燕不离没反应,池月压着火儿走过去。
你不过来,爷过去行了吧?
将人拽起来,才看到对方通红的眼圈和一根根缠着纱布的手指,池月皱了眉头:“哪儿来这么多伤?”
“切菜切的......”
“你好歹是练剑的,切个菜还能剁手指头?”
燕不离摆弄了一下右手:“现在握刀还不是很稳,经常手滑。”
“......”一个“笨”字衔在嘴里,又生生咽了回去。
池月给他擦着手上的口子,叹了口气道:“燕不离,你走吧,我派人送你离开碧落谷。”
掌中的手一颤,伤口又渗出了几颗血珠。燕不离抖了抖苍白的唇,终究没有问为什么。
他已经伤痕累累,不想再受伤了。
池月格外惊讶。
对方没哭没闹也没拒绝,而是安静的垂下眼帘,站在自己面前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好。”
心头莫名一空,这家伙终于放弃了吗?为何自己反而这么失落......
然而就在他怔神的一刻,燕不离忽然动了。他猛地弯下腰,动作极快的拾起一片碎瓷,毫不犹豫的向自己颈间划去!
池月大惊失色,当即出手相拦。他拽住对方的胳膊卸去了几分力道,但终究慢了一步,眨眼间便看到一条血溪从那人脖子上流了下来。
燕不离倒在他怀里。目光清淡,笑容释然。
“池月,现在你可以送我走了。”
☆、124|121.120
黄泉殿上,鸦声聒噪。彤台之下,血流成河。
海上飞头皮发麻的踏过一排尸首,向殿中之人躬身请示道:“宗主,所有侍女皆已斩净。”
“打扫干净罢。”对方随意的挥了挥手。
“是。”胖子擦了把额上的汗,心有余悸的退了出去。
这位阎王上一次发这么大火,还是在夫人过世的时候,鬼门宗的弟子直接经历了一回大清洗。此次虽说人数不算恐怖,但治罪的理由却牵强得让人匪夷所思。只因未及时清理房中的垃圾,便斩了黄泉殿中全部侍者......宗主何时喜净到这个份上了?
不过......嗯,碧落谷确实干净了许多,林道石磴纤尘不染,楼头瓦檐金光锃亮,连树枝上的叶子都薅得比他还秃。这些个下人啊,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