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不醉抱着剑站在柴堆下,神情少有的复杂:“林公子,你当真想好了吗?”虽有重兵把守,但救他逃离此地并不难。难的是这家伙一心求死,压根就不想走。
林子御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我已经决定了,你动手吧。”先杀后烧,起码算个体面的走法。
他昨夜一恢复理智便下了决心。倘若花无信死了,他刚好追随而去。倘若对方未死,必定无法下手杀他,可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沦为一头疯兽。林子御宁可死,也不想再伤害那个人,不想再伤任何一个人。
何况在听得那句话后,他已经别无所求了。唯一的遗憾是不能陪对方到最后,无法再守护那朵花,从冬到夏,从春到秋......
河不醉也不复多言,拔出剑道:“得罪了。”旋即抖腕向林子御右腋刺去。
“剑下留人!!”这一声嘶喊几乎划破了天际。
一个身着亵衣,披头散发的人奔出府门,呲目咬牙的冲入了刑场。
当即有官兵出来相拦,却被他失心疯般的剑舞扫退了一片。花无信满眼通红的杀到木架下,以剑相指:“河不醉,你敢动他试试?!”
河不醉一时被他那副狰狞如狂的表情慑住了,弱弱的放下剑道:“咳,别误会,我就是给他刮刮腋毛......”
林子御挂在木头架上,打量着某人道:“花花,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虽说现在天气不冷,你身上有伤也会着凉的。对了,挥剑容易让伤口裂开,还是少动武力为好。记得用珍珠粉调和糯米水洗伤口,这样不容易留疤。还有每天晚上要......”
花无信暴怒的打断他:“我日你大爷的林子御!这个节骨眼儿还要当我老妈子是吧?!”
林子御无辜的眨了眨眼,考据的反驳道:“我又不是变态,最多当你老爹,当不了老妈......”
对方凶神恶煞的扬起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变态?!”
林子御顿时吓得闭眼夹裆。
“钪!钪!”手上麻绳一断,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青魃被松了绑,场上当即陷入了一片混乱。府兵们纷纷拔刀合围,蔺府的主人也被惊动了出来。
蔺闻之讶然道:“花公子,你这是......何故要劫这怪物?”
花无信道:“林子御不是怪物,他是人,一个大夫。”
原来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子御......花大哥好重口啊!蔺巍然急惶惶道:“可他现在变成了这样,昨晚差点咬死你,你不怕他再兽性大发吗?”
花无信笑道:“怕啊,所以得圈在家里好好调|教,以后我就当驯兽师了。”
众:“......”
“跟老子走。”花无信拽过某人,结果扯下一撮毛也没扯动。
林子御眼神安然又忧伤:“花花,我不能活着......否则不知道哪天就会失去理智,再伤了你和别人。”
☆、128|121.120
“嚓!”黑暗里溅起一丝火星,橘色的火把燃了起来,映满一室光亮。
海上飞举起火把张望了一番,发现身处一间修葺Jing致的墓室,屁股下正坐着一具玄玉棺椁。
他吓得忙不迭滚下来,舌头颤花的跪下道:“鬼门宗首尊海上飞有礼,不知是哪位师爷祖宗?无意打扰前辈清静,万望见谅、见谅......”
对着棺材砰砰磕了几个头,见四周也没动静,胖子便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准备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候,一只手从背后拍在了他的肩头。
“——啊啊啊!”
池月猛然抬起头,走到石壁旁,敲了敲那面墙,问道:“谁在那边?”
就在大地开裂的瞬间,他紧紧的抓住了燕不离,却在掉落过程中不巧的撞击到一块岩石,两人被迫分开掉在了不同的位置。
池月觉得他们应当相隔得不远,但鬼门宗陵地的下方全是墓室,而墓主们又没有串门搓麻的喜好,所以各墓室之间并不相通,他想拆墙都不知往哪个方向拆。而且头顶的地面在将阵眼中人吞噬后便自动合上了,一旦拆塌了墓室,搞不好就得给祖师爷们殉葬了。
“燕公子,你出个声行不行?吓死我了......”海上飞差点被身后人吓得失禁。
燕不离无奈的摊了摊手。他也没法子,自己又说不了话,若弄点鼓掌跺脚之类的动静,只怕这胖子才真会吓死过去。
这时右侧的墙壁传来“砰砰”的敲击声,还有模糊的喊音。
“是宗主!”二人惊喜的奔过去,海上飞拍着墙喊道,“宗主,是属下,小飞飞!”
燕不离:“......”
池月好想一掌轰塌墙活埋了丫。
“宗主,燕公子也在这边!”
“不离?!”池月提高嗓音道,“你们退远点,本宗要破墙......”
啧,池老魔要拆自家师门的祖坟了。燕不离是见识过池月拆墙本事的,当即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