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是没有食街了么?怎么又有了?!”
就有铺子掌柜的告诉她:“食街是咱们自己往里头搭钱做善事的,今年没有了,今年来的都是正经做买卖来的。”
另一个道:“从前都是咱们自己县里人你帮我我帮你的白热闹热闹,这回多少远地方做了大船来的,咱们干吗白贴补他们?这一年里又没得他们照顾过生意,明年更不晓得人去了哪里。这仙食街还是算了吧!”
刘玉兰听了点头笑:“我说呢!”
祁骁远要忙衙门的事儿,她本来想约灵素一块儿来的,结果早上坐了车过去,她们家却关着门,想是一早就出来了。“大概是着紧寻吃的来了。”她想起灵素几回说给她去年食街的热闹,便笑起来。
灵素这会儿哪里还有空想吃的呢!
湖儿同岭儿跟着燕先生他们一起在燕府里头看热闹,她就自己一个往湖边人堆里挤进挤出地瞎忙活。
看着几个方向上,各成派别似的人堆,她心里就又恼又急。别看这一堆同一堆之间的衣裳打扮不同,祈福仪式也大相径庭,那发出来的心念却是如出一辙,都是护阵不喜欢的东西。
倒是苦了边上的零散百姓们,之前就一群“正式”的信众,跟着做也罢了。这回来了七八群,彼此又都不一样,跟哪个学合适?赶紧打听打听,到底哪一伙是最正宗的。
可一问之下,又家家神异,哪家都是大神侍的近侍高阶信众,哪家都有许多神迹现世,哪家里头都有响当当的一方豪富贵族,这可真是……太难为人了!
正这时候,忽听得远远有人喊道:“不求观的观主神仙来了!!”
一时人群都sao动起来,明明都不晓得这句话真假,更不认得那观主的模样,也不晓得人到底在何方,就忽然往哪一处群涌过去。一旦有人动起来,立马就有人跟着,这一片动起来了,剩下的都认定那是观主来的方向了。
为了能更接近这位现世神仙一点,都一个劲儿地挤起来。仙术全无的真神仙无力反抗,只好跟着人chao顺流而下,神识四下探看,哪里有什么观主?!可不管她看到什么、想到什么,这脚步也停不了。要是一停下来,恐怕就要被莫名涌动的百姓踩在脚下了。
团团挤着真神仙的人看着前头人的后脑勺直问:“瞧见了么?瞧见观主神仙了么?在哪儿?!”
这不求观的观主上回来显过一次灵,那阵势就挺大挺神异,这回自然也不会逊色。
一个极高的浮座从远处缓缓漂来,上头还起了一个高台,台上端坐着峨冠博带的不求观观主。
周围霎时都安静了下来,只那几群正式信众里还有两三个未管他人施为,只顾着自己继续祈福仪式的。
这里浮座行到湖中央,便停了下来。那观主立起了身子,浮座上站着的二三十号人就忽然奏起乐来,听着十分古朴威严。
紧接着这位观主在高台上的案前拈了什么东西,指着天不知道念些什么,忽然横了手往湖心一点,高喝了一声。
霎时从浮座底下出来了许多小船,上头环立着人,这些人手里都持着钓竿一样的物事。
随着观主动作,浮台上唱念声渐大,九条小船分立在湖上,呈九宫格形。观主又一声高yin,这些持杆人纷纷把手上长杆甩了出去。只这一下,就能瞧出来这手上都是有功夫的。
那杆子上连着根极长的钓线,线上拴着各样法器。只看在天光下晶莹璀璨各样光芒,也知道都是金银打底镶珠嵌宝的金贵东西。
随着各人抖腕子甩杆,九九八十一件珍罕玩意就齐齐落入了水中。
浮台上乐声一停,观主声音越发高亢,忽然一收,那些持杆人也跟着收杆甩线,却都是轻飘飘的,——头里悬着的那些东西都没了!
众人正在纳罕愣神,却听得司仪高声道:“飨神礼毕!求神祈福!”
观主就在高台上一坐,那九条船上的人和高台上其他人等也都就地一坐,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连着周围的几群正经信众也得了号令一般开始齐声念起什么来。
这下可愁坏了那些不怎么正宗的信众,倒是跟着一块儿或跪或坐了,可念什么呢?!
只好就把自己平日拜神求神的话随便说说吧。
无非是求神仙保佑家宅平安的,或者家里谁谁能早日康复的、出门做买卖顺利的、早生贵子的、求高中的、求发财的……从古到今,人的衣饰言语不知道变了多少,这些东西却倒都稳当得很。
灵素神识牵着阵法,眼看着它在那里抖啊抖的,也没什么法子可想。
这一场叩拜完毕,人得空说话了,才说起方才的飨神礼来,一个个都一脸吃惊:“眼见着是拴着绳儿扔下去的,没两句话收上来就空了!这是神仙受了礼的意思了?!”
又有人道:“天!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从前在湖边求神总是不灵验呢,那都是没上祭品的缘故啊!”
那个道:“你看人家用什么东西祭神了么?你也比着来,你家里能拿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