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震撼。
&&&&南颂党争再激烈,也不会伤及士者整个阶层的利益,而王希孟却是为民着想的,提出的变革损害了官员和裙带们享有的特权,故而当时几乎被所有高官讨伐,又传出各种不堪入耳的流言,最终晖帝妥协,将王希孟逼上了绝路。
&&&&换作是他,虽然当提刑官是他自己的理想,但自问不能违背父命,仕途顺顺利利走到今日,父亲的身影笼罩着自己,也将一路笼罩下去,直到他成为崔家另一个骄傲,攀上权力的顶峰。
&&&&他做不到像王希孟那样,义无反顾,无惧身后名,但他羡慕。羡慕王希孟的勇气,羡慕王希孟的才华,羡慕王希孟天下为公的理想真正高洁。
&&&&他越是羡慕,越是自卑,对着和王希孟长相相似的王泮林,毫无意外,久违看到了自己内心丑陋的一面。
&&&&他自欺欺人,想当一个好官,但事实是,他永远都不会当个纯粹的官,更别提好官了。
&&&&他知道不对,却无别法,官道如此。
&&&&王希孟为此粉身碎骨,他崔衍知则随波逐流,哪怕两人的初衷是一样的。
&&&&王泮林墨眼溢彩,看崔衍知眼底的火焰,语气轻嘲,“小山认我姑姑为母,我就是她九哥,怎么唤她都是妥当的,我们是一家人。”
&&&&百里原听林温提过那么一点点,这时看两人互别苗头,就往节南那儿瞧去,却发现那姑娘事不关己似得,从脚下抱花花上桌,喂花花吃饭。
&&&&没办法,百里原只好自己介入,“你还没答我,为何找桑六姑娘?”
&&&&“自然是担心她。她一声不响跑到大今来,姑母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家里我最闲,就来接小山回去。”王泮林看花花吃了一嘴,掏出帕子帮擦。
&&&&百里原看来,真是其乐融融一家三口,“好吧,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王泮林笑道,“简单。老将军刮个胡子,再委屈崔推官和温二郎换个扮相,和我们回正天府,堂堂正正走水路。”
&&&&百里原摸摸大胡子,“我倒不是舍不得,不过回正天岂不是自投罗网?”
&&&&崔衍知冷笑,“王九郎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们还敢回正天府。”
&&&&“不愧是推官大人。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们三人的画像已被传发下游各省府和关卡,水陆都会严加盘查,变装也有识破的可能,所以我们要到正天府转坐别家的船出大今边境。”
&&&&王泮林夸人,却让被夸的人一点高兴不起来。
第461引 本心如此
崔衍知心里的滋味,却不是高兴不高兴就能轻易形容的。
&&&&他不高兴,不甘心,不喜欢,但又对王泮林这人的足智多谋,诡计多端,稳坐军中,掌控全局的本事,无法不暗暗赞叹。
&&&&若说王希孟光芒太耀眼,不容半点黑暗的存在,王泮林有光有影,真实,踏实,敢施Yin谋,却又有原则,比之强大得多。
&&&&文心阁的地位自不用说。
&&&&虽然前阵子文心阁突然将创帝御赐牌匾还给朝廷,彻底脱离半官方的身份,包括父亲在内的很多高官都觉得是个好消息,毕竟文心阁的存在很微妙,不受朝廷约束,又被朝廷所依赖,无法掌握,而且文心阁和安阳王氏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让各股势力忌惮。所以,文心阁自愿放弃特权,变成普通的民间组织,最好不过。
&&&&不过,大概父亲他们万万想不到,文心阁和无法无天的兔帮搅混在一起,进入官府根本管束不住的江湖,将来一定会拥有更加巨大的力量。
&&&&如同放虎归山,如同蛟龙入海,同意文心阁与官府断绝关系,是父亲为首的,内阁的,严重失误。
&&&&崔衍知这时清楚无比,但并无恐慌,反而心中涌起一阵大chao,那种自己虽然已经放弃,却有人能帮他实现理想的心chao汹涌。
&&&&崔衍知自知只是嘴硬,明知有些事已成定局,但骄傲不允他低头。
&&&&出身,经历,家族,个性,注定他和王七也好,王九也好,不可能成为同道中人,就像他——不能和节南成为同道中人一样。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把这姑娘强拉到他的道上来,但已经失败,没办法将无耻进行到底。哪怕他对这姑娘的感情深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哪怕他看着节南和王泮林无声的默契,心如刀绞,至少不用再违背自己的良心,甚至违背自己的本性。
&&&&痛苦到了极点,崔衍知却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谁家的船?”
&&&&不求了,能走一路是一路,直到走不下去,必须分道扬镳,也别再让心上人多厌恶自己几分,这样就好。
&&&&“通宝银号的船。”这桌的人,唯有王泮林自始至终观察着崔衍知眼中的情绪,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