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就算刘老爷有事瞒着夫人,和刘睿又有何牵扯?”
&&&&“我可以对老爷不闻不问,却不忍看我儿身不由己。”
&&&&节南心叹,别人的娘多正常。
&&&&“我本以为是为了让明轩科考才搬回安平的,谁知老爷请傅大人向炎王爷举荐明轩为郡马,我十分吃惊,就问明轩怎会放弃科考。明轩什么都没说,但我那时才发现,其实他在成翔的时候就不对劲了。那会儿你退亲,他得知之后很不高兴,我苦劝无果,老爷答应会帮着劝。父子俩秉烛长谈,我还挺开心的。”刘夫人哼笑一声,却是充满了无奈,“而我也以为明轩后来闷闷不乐,仍是因为退亲的事,想着总会过去。”
&&&&节南想,刘昌在多半把实情全盘托出,打算培养儿子接班吧。
&&&&“可是,直到明轩娶了郡主,性情越发冷沉,像他爹一样,变了个人似得,回家就和他爹关起门来说话,一说就是一两个时辰,也不大理会家里人了,我才觉得这么不闻不问是不行的。”
&&&&“刘夫人做了什么?”节南终于有些兴趣。
&&&&“我直接问了明轩,知道老爷他……”刘夫人面露怯意,“老爷他在帮延大人做事,所以让明轩娶了郡主,好以郡马身份暗中行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明轩他不肯说。”
&&&&“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让刘夫人看到延夫人,并向我求救。”
&&&&眼前这位能让她下出一步好棋吗?
&&&&节南暗忖。
&&&&“她生下你就离开了桑家,肯定觉得对你亏欠,认回你自然是想弥补,只要你为明轩说句好话,我别的什么都不求……”刘夫人嘴唇颤动,传达出心中恐惧,“我家老爷怎么做,我可以不管,但明轩是我大儿,他本来前途光明,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做危险的事!”
&&&&“危险的事?”节南敛眸,“延大人是皇上器重的枢密使,手握全国兵防部署,刘睿能为延大人做事,今后前途不可限量,能有什么危险?”
&&&&“明轩对巴州水利工事的账面做了手脚,以劣质的木材充优等木材,从中差价五千万贯,交给了延大人。”
&&&&“刘睿亲口说的?”来了,她的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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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楼外冷风呼啸,南山楼里,整层地板都是暖的,下面烧着地炕,上面燃着火盆。
&&&&花花不在。
&&&&书童说小家伙最近赖在十公子那里看道德经,不肯挪动屁股一下。
&&&&这说法,节南是不信的。
&&&&王十崇尚清修,他那园子据说是照着山洞造的,家具都是天然石,花花的品味却让南山楼养刁了,喜欢闻木头香味,趴木桌,抱木偶,睡木床。
&&&&唯一正解是,小妖孽得罪大妖孽,被惩罚了。
&&&&满地满地的书。
&&&&节南掂着足尖,小心翼翼落脚,往一排排书柜后面走。
&&&&窗下,暖木板上,铺着一张黑白山水的大毡毯。毡毯前放着麒麟桌案,案上白纸黑墨红圈圈,一支笔滚在纸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红字——
&&&&狗屁文章。
&&&&那身青衫洗白躺平,风袖罩脸,人正睡觉。
&&&&节南进楼时就脱了鞋,这会儿脱袜上毡毯,拿了被批“狗屁文章”的那张纸,坐上窗棱,静静读。
&&&&风袖一甩,左手捉了她的脚踝,王泮林笑得魅惑,轻轻使力,设计她掉进自己怀里,抱个正好,亲个正好。
&&&&一边风声怒吼,一边暖阳春涛,屋里炽烈情火,烧得满地书卷恨不能化作飞灰。
&&&&然后,节南笑着从王泮林身上翻下来,弹着那张纸,“这文章不是写得挺好么?直指官职与实职脱节严重,机构庞大冗赘,不做事的官员比做事的官员多得多,而且一人担任多部之职,职责不清……”
&&&&“写得好,不一定能拿好评。”王泮林不是不知道,抢过那张纸,揉成团,扔进不远处的火盆里,“不说这么无聊的。如今除了吃饭睡觉做正事,就是背书看书,来我这儿的兄弟个个都说考题,再要和你聊这个,我要变成呆子了。说说,你今日和你娘见面,有没有掐起来?”
&&&&节南哈哈好笑,“知我者泮林公子是也。”
&&&&絮絮叨叨,说了一遍经过。
&&&&王泮林绝对会总结,“所以,你今日弄丢了一把剑,杀了一个尼姑,喝了一杯毒药,知道了你娘是谁,将迄今为止的谜统统解开了。而最最幸运的是,遇到了刘夫人,说她儿子帮延大人偷了巴州水利的预算银子,让你替她儿子求情。”
&&&&“你也觉得幸运吧,可以下一步好棋。”面若桃花,笑意盈盈。
&&&&“倒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