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都是他的无上幸运。王的哪位妃子能有祭司大人的力量?让王的某位妃子消失,甚至灭掉某个部落,但凭祭司大人一句话而已。而且臣以为,扎那也可考虑在内。他虽不是王子,却是世子。扎那的父亲本就是大汗中意的继承人,只可惜去世太早。”
&&&&泰赤兀赛朵终于笑起,“国相说得是。”
&&&&街口突然奔来两匹快马,马鞍上正是延昱和扎那。
&&&&延昱看到窗边的泰赤兀赛朵,高喊,“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
&&&&随后,延昱下马,神情闪过一丝惴惴,到窗前时却跪,诚心诚意认错的一张脸。
&&&&胜似亲母子?
&&&&听过也就罢了。
第507引 偷榜换捉
同年三月,江南闹春。
&&&&殿试结束,成绩已出,这日即将张榜,报喜信的马儿们蹬蹬踩蹄,只等信官儿们拿着红帖子出来,可以奔向四方。
&&&&家有考生的,多数坐不住。安阳王氏在都安的宅子却很静,仆人们做事,比平时更轻手轻脚,连交谈都没有,拿眼神示意来示意去。
&&&&芷园却人多,还都是女眷,除了商花花。
&&&&芷夫人,王大夫人,三夫人,五夫人,凑了一桌打牌。仙荷轻拨一曲无名,清静舒心。舒风华和赵雪兰看同一本书,往书上添注。纪宝樊和小花花对招拆招,娃娃无忌的笑声,似雨落湖。
&&&&节南从卧躺变成坐躺,在摇椅里仰面看无云蓝天,因为太舒心,大清早就觉昏昏欲睡。
&&&&养骨头的漫长日子里,节南终于明白为啥有人能混吃等死。饿了渴了有人喂,无聊了没劲了有人陪,不出门有人就把戏班子杂耍班子各种热闹搬进门,嫌吵了有人便弄个万径人踪灭,让她对着好山好水养呆神。
&&&&这么颓懒的过法,起初还有些不甘心,后来居然会习惯,那么过了大半个月,某夜里梦见师父骂她笨死了,节南激灵吓醒,赶紧起来给小柒写了封长长的信,把尊明社的事务主动揽了一些过来,脑子重新开转。
&&&&昨晚干娘住回来,节南怕被唠叨,才装起乖女,今日一早重温混吃等死的感觉。
&&&&有医鬼前辈接手,几处骨头愈合完满,虽然还不能太使力气,更被告知这一年别想恢复到能拿蜻螭的状态,但已经可以写字吃饭,不影响日常生活。伤得最重的是腿骨,虽然早拆了夹板,还不能正常走路,一着地就钻心疼,Yin天下雨也钻心疼,疼得她打滚。
&&&&医鬼说这是心病,心病只能心药医,他也没办法,只能靠她自己战胜。
&&&&节南本来心焦,王泮林送来木剑,像以往那样黑她,说正好给她当拐棍了,她不但没有反嘲笑回去,破天荒任性发作,大哭大闹,狠狠骂了王泮林一顿,让吉康他们把王泮林扔出去。
&&&&看吉康他们迟疑,她又很火大得扯断了樟木珠串,扔进池子里,说再不管尊明社尊明教的了,让他们和王泮林一起滚蛋。
&&&&据书童后来说,很歇斯底里,很母老虎,很泼妇,很不桑节南,令大家对她的真性子多认识了一面,感叹山主也是姑娘家家这一事实。还有就是,千万别学九公子,没遮没拦终酿祸,打情骂俏也是有限度的——这样一个追姑娘的真谛。
&&&&吉康他们,把樟木珠一颗不少捞出,改串成手珠送还她,说大伙儿知错了,不该犹豫,就该趁机修理修理老爱欺负人的九公子。又说她戴着手珠更好看,而且扔起来直接一整串,好找。这些话,感动得她稀里哗啦笑哭,反过来说对不住,承认自己任性。
&&&&节南知道,自己近来哭得太频繁,但她已明白,流泪并不等于软弱,是可以让自己更坚强的。
&&&&不过,自从那日发作之后,王泮林就没再来,因为很快就是连着三日的大比,丁大先生日日帮他恶补,听书童说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考完后节南也没见着王泮林的人,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某九考完就Yin沉着脸,封了南山楼,谁也不准进楼。人人猜他考砸了,故而心情不好,需要时日冷静。她什么也没想,静静等着,等放榜这日,不管结果好坏,她会去找他。
&&&&花花玩累了,跑过来拽拽节南的裙子。她没力气抱小家伙,往旁边让出半张椅子。花花爬上来,靠着她的好腿,肚皮朝天,两腿翘椅子扶手,玩自己的手指头。
&&&&纪宝樊走过来,也不说话,突然拆起节南的发式,一股脑儿放下来重梳,实在静得让她发慌。
&&&&一阵脚步声,让园子里所有心不在焉的人停止了动作。
&&&&纪叔韧出现在拱门前,见这么多人,上一刻热切盯着自己,下一刻就集体目光黯淡,心如明镜,但笑,“你们怎知我不是来报信的呢?”
&&&&王芷当着众嫂嫂的面,还是给前夫面子的,“一早大总管就带人去榜那儿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