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一个傀儡,是那一位手里随时可以丢弃的一颗棋子罢了。
就好像现在,那个人决定丢掉地下城一样,这是他送给Black的第一个诚意。
虽然黑沙深知地下城不过是暂时交给他看管,总有一天会被收回,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在这最后的关头,他竟然舍不得,倒不是他对地下城有了感情,像他这种长期生长在Yin沟里的家伙,感情是最无用的身外物,只是今天要舍弃的黄金和武器,足够令任何人为之疯狂,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他眼睛冷冷地盯着电子屏幕,手在桌面上的光屏上飞快的按动,不一会儿,面前的电子大屏幕骤然缩小成了一个一个方形的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里面都是一幅画面,是游轮上各个出入口的实时监控画面。
他黑了游轮里的监控室,因为今晚的行动必须要万无一失,所以,他要掌握整个游轮的一举一动,直到它爆炸的那一刻。
不过,黑沙现在有些奇怪,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Black人呢?
***
夜色醉人,船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俩俩一起,或者三五成群靠船沿上谈笑风生。
Black隐在暗处,巧妙的躲避开了摄像头,闪身进入到船的下舱口,轻轻拉开舱门,这里,有一个人已经等候多时。
舱里的小仓库好像是在平地上挖出一个洞,打开上面的盖子,便有一道向下的舷梯,Black反手关了唯一入口的舱门,才开了盖子下去,迎面而来的就是对准脑门的枪/口。
他眼神一凝,毫不惧怕,因为对方根本不会开枪,他甚至从头到尾目光都未曾落到拿枪的两人身上,而是越过他们,落到了另外一处。
不远处的草墩子上坐了一个人,他笑了笑,挥手,白袍在空中划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把枪放下,都是自己人。”
Black眉眼一敛,情绪掩藏在眼里未曾泄露分毫,他目光淡淡地看着说话的人,来来回回琢磨他口中的“自己人”三个字,最后扯了一个很淡的笑,微不可察。
对方收了枪,可是看他的眼神还是很戒备,只要等会他稍微有一点不轨企图,这子弹就会毫不留情的打进他的身体,或者穿透他的头颅。
那人像是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懒洋洋的抬手指了指舱里的草墩子,说:“请坐。”
环境如此,不用太讲究。
Black坐下,与白袍人面对面,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也不兜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需要您的配合,条件是黑沙的地下城的。”
白袍人目光落在Black掏出的那张皱巴巴的纸上,上面是通往地下城的地图,但是只有一半。
Black说:“事成之后,剩下的一半会有人给你。”
白袍身边的人会意,上前将地图接过来收起,白袍淡淡地笑,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谦谦君子:“老朋友见面多叙叙旧才好,正好上个月在法国得了一瓶好酒,改天一起喝一杯吧。”
看上去答非所问,其实,事情已经成了。
***
河上,起了微风,带着点腥味。
风吹进来,床上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两人都是要强的主儿,就算是在床上,谁也不肯让谁,最后打打闹闹,困意像猛兽般袭来,安珩先睡了过去,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根本不清楚,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只是后来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然后便有人啪啪啪的使劲儿敲门。
安珩被吵醒,她没睁眼,只是轻声地叫身边的人,“Black,有人敲门。”
因为突然被吵醒,声音有些瓮。
门依旧在响,身边没人回答她。
她这才懒懒地掀开眼去看,身边哪儿还有人,空空如也。
她以为他在厕所,便撑在床边,朝着厕所叫他的名字:“Black?”
还是没有回应。
安珩奇怪的从床上爬起来,没着急开门,在屋里找了一圈,确定Black不在,路过镜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把晚礼服都换了回来。
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她又想不出来,只能带着疑惑去开门。
门外站了一个小孩,又瘦又黑,一开口就说地地道道的中文,他上前就拉住安珩的手将她往外面拖:“姐姐,快跟我走。”
安珩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小孩明明不是中国人却会说中文,很有可能是Black让他来找自己,于是她就任由小孩拉着她一路往外面跑,同样和她一起跑的还有船上的其他的宾客。
安珩脑子有些懵,酒意还在,没散去,她问前面的小孩:“小朋友,Black呢?”
小孩儿脚步下意识的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拉着安珩跑起来,夹着周围嘈杂的人声,安珩听到他说:“我不认识Black。”
安珩几乎是在他回答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