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开了。
姚宁宁赶紧三步并两步退开了些,躲到一边揉耳朵,又小声嘀咕:“暴力,凶残。”
“你说什么?”安珩斜乜过去,姚宁宁赶紧扯出一个讨好的笑,“珩姐,我说我自己呢。”
安珩哼了一声,看她:“宁宁,回去吧,听话。”
姚宁宁乖顺的低着头,听到这话翻了翻眼皮看安珩,问:“那你呢?”
安珩说:“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
“你不走,我也不走。”姚宁宁颇有耍赖的架势,“我答应三叔了,要好好照顾你。”
要不是这样,当初管三叔才不会让她跟着安珩来迪拜呢,一来是为了和安珩做个伴儿,二来嘛,姚宁宁一直没敢告诉安珩,其实,管三叔还让她监视安珩,每天都要给他汇报安珩的行踪。
想到这里,姚宁宁瞅了瞅安珩,心里想,遭了啊,她好像两三天没给管季打小报告了啊。
院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挺热闹的,大家嬉笑声传出来,安珩看一眼姚宁宁,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她也不想扫兴,想了想,便说:“算了,今天不谈这个,明天我去酒店找你,我们再好好谈。”
“可倒是可以,不过。”姚宁宁顿了顿,欲言又止,眼神闪躲,不敢看安珩,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丫头在心虚。
“不过什么?”好好的,心虚什么?安珩追问。
姚宁宁怕生生地看安珩,手指头卷着衣服边儿开始搅,半响憋出一句话来:“那个,我没住酒店了。”
安珩眯着眼睛看她,嘴巴微微抿起,似笑非笑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姚宁宁眼睛一闭,脖子一梗,不管了,大声说道:“我现在住在阿齐兹的家里。”
……
这一嗓子吼出来,院子里面都安静。
只有刘关张那只通体幽黑的八哥,不识趣的扇了扇翅膀,仰头开始叫:
嘎,嘎,嘎……
过了几秒钟,安珩和姚宁宁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姚宁宁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着头,背着手,跟在安珩身后安静如鸡。
安珩目光像雷达扫射,噌噌噌锁定阿齐兹,然后抬手一指,语气里面听不出喜怒:“你,跟我过来。”
阿齐兹转头看向霍淦求救,眼睛又亮又润:“老大……”尾音发颤。
霍淦往他小腿肚子上轻轻一踢,说:“没听见你嫂子叫你过去磨蹭什么?”
阿齐兹:“……”又被世界抛弃了。
过了一会儿,安珩和阿齐兹一起出来了,姚宁宁瞬间坐得端端正正的,直到安珩在她旁边挨着霍淦坐下,才小声地叫她:“珩姐。”
安珩斜乜一眼,“怎么了?”
姚宁宁余光瞥着阿齐兹,想了想,还是没问,只是把自己面前的小零食拿给安珩,“给,孝敬您的。”
安珩:“……”
季月很快就弄了一大桌子菜出来,霍淦拉着安珩入座,安珩目光随意扫了一下就不淡定了,这一桌子的菜起码有三分之二的都是中国菜,什么回锅rou,青椒rou丝,鱼香茄子,宫爆鸡丁,炝炒腰花……
安珩拉着霍淦,眼睛都在放光,口水咽了又咽:“干哥,我感动得要哭了。”
天知道,她来了迪拜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正宗的家乡菜,虽然还没有尝味道,但是闻着这个味儿,安珩就断定这味道没差!
霍淦见她高兴,自己心里也舒畅,捏她的手指,让她看前方:“这话你得对嫂子说。”
季月笑着望过来:“喜欢就多吃点,厨房还有呢。”
关于季月和刘关张,他们两个的故事,说起来也是颇有这么点风花雪月的味道。
季月小的时候被父母带着偷渡,本想出来寻个好日子,谁料误上了黑船,这黑船做的是贩/卖/人/口的生意,她父母那岁数的肯定不好出手,那帮人也是狠心的,当着季月的面,直接给杀了,扔到海里。
季月吓坏了,躲在船角动都不敢动,小脸埋进腿里,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那时候季月十五六岁,生的白白净净,看上去就是讨人喜欢的女娃娃,人贩子看着觉得可以卖个好价钱就留下来了,和其他人关在一起,后来一批一批往外面送,季月那时候吓到了,整个人懵的,怎么被送到迪拜的已经记不清楚,所有的记忆大概是从十八岁成年开始。
那一年,她成年了,也是那一年,她开始在老城区的三十九区接客。
那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经完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每天几乎都在浑浑噩噩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身体突然就生病了,病情来得凶猛,她一下子就病倒了。
这样也好,生病了,老板就不会强迫她出去工作,毕竟,每一行,顾客都是上帝,他们这个行业也是一样的。
后来有一天,季月如常去医院看病,刚到医院门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直直往下倒,她想,这一次可能真的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