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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在她身后道:“姚然,你现在细细回想以前,那些你做过选择的日子,你以为不过是世间平凡的一日,其实呢,都会结出命运不同的果。所以命可信,也可不信,有人挣脱了枷锁,便可以说不信,有人没能摆脱束缚,便可以说信。”
她楞了会便不再说话,直接往宫外走了出去。
外头都说在说九皇子冲冠一女为红颜,在封地起兵造反。
再次见到姚然的时候,九皇子正在账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姚然对他说:“我回来了。”
虽然她的语气平淡,却夹杂着一丝欣喜,看着眼前女子消瘦的模样,九皇子突然眼眶红了起来,点点头,温柔地道:“回来就好。”
她握紧了手中的瓷瓶,笑着说:“夫君,我饿了,陪我用膳吧。”
他点了点头,很快饭菜就摆在桌上,他看着她吃得狼吞虎咽,便觉得心中的担忧一扫而光。
“风太大,你把账门合上吧,我冷。”饭吃到一半,姚然忽然抬头对他说。
他便起身去关了账门。
看着桌上的清茶,她把毒涂在杯口。
看着坐在身边的他,姚然端起桌上的茶盏,递给九皇子。
他看着茶盏,一饮而尽。
然而,片刻之后姚然不可置信得看向他,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了下来。
她搂着他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脑海中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药王谷的人说吃了这药只会昏睡的,不该流血的不是么,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怀中的九皇子只是坦然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庞,拭去她的泪,道:“你能为我流泪,是我的福气,别哭,我心疼。”
姚然忽然觉得冰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向她吹来,心慢慢变得荒芜。
他看着眼前慢慢模糊的景象,缓缓对她说了起来。
他说他的父皇他了解,一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想要兵权那便给他罢了,她是他的皇子妃,是他的心尖上的人,他不想叫她为难。
他在冰冷的皇宫里活了很多年,大臣们都说他善权谋爱玩弄人心,有判臣之心,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他好,他想要得到一份纯真的爱,可是他太傻了,这尔虞我诈的宫里何来纯真。
他说他死后就走吧,去青州吧,她不是已近把她的私库的东西都换成银票了么,他在青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别再回上京了,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不想将她一人留在那里。
他还说其实他们很早就见过了,后来她嫁给他没能认出他来,他希望下辈子她要早些认出他来,他不要出生在皇族之中,她也不是贵族世家的子女,愿来生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可以恩爱到白首。
姚然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话语,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胸口被撕裂般疼痛。
她是隐卫巳六,隐卫巳六是姚大人家的千金姚然。
那年皇帝招她入宫,看见了她腰间的半月形的玉佩,便赐给了她和九皇子的婚事。
皇帝以姚大人的仕途为威胁,要她入宫进入隐卫。
小小的年级虽然不太懂事,却也懂得利益相关,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入隐卫总是想做到最好,凭着自己的本事望可以保护家人的平安,后来皇帝和她说她的任务主要是监视九皇子。
她越和他接触越久,她越觉得他是不一样的人,以至于生出别样的心思,她想和他一起走,去到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皇帝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提前打断了她的计划,以她一家人的性命做威胁,她没办法只好接受,可她又不愿意让九皇子去死,所以她想让她死好了。
后来她去找九皇子之前去了一趟药王谷,问谷主要了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没想到谷中有九皇子的旧识,将这事告知了他,他连夜派人将药换了出来。
他们互相喜欢,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呢,喜欢换来了生离死别,这个世间总叫人无奈,。
服侍九皇子的老宫人,一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宫人总是问他值不值得。
那时他在殿内和自己下棋,头也不抬的说,值得,声音清脆又决绝。
姚然的身份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包括她是一枚皇帝放在他身边棋子他也知道,可他不在意,因为她是他喜欢的姑娘,但凡有情,便可前事不计后事不提。
他想等他夺得大锦的江上,便可以给她一个自由之身,她就可以不再受制于皇帝,受制于家族,她就可以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不用再背负那么多,他可以护她一世平安,可以给她一世欢喜了。
他们可以像是世间任何一对夫妻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待到他们孩子长大,他和她便可以身成功退,去到一处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不开心的时候她会编蚂蚱给他,说是有了蚂蚱就不会有不开心地事情了。
后来皇帝逼他造反,他忽然就觉得这江山也许并没有那么好,他想要什么便都拿去吧,只要他的姑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