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地瞪着白清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身体仍是朝着那个方向用力奔着。白清梧吓得手一抖,松开他,男人马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很快消失在白清梧的视线里。
白清梧略一思忖,随着他们一同往那个方向飘去。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白清梧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顿时便来了兴致。她摩拳擦掌,发挥出自己“青要小霸王”的本色,硬是突破重重包围,挤到了那包围圈的中心。
白清梧得意地吹了个口哨,望向那包围圈中心,却不由得一愣。
只见中央一个淡淡的青色光罩中,一绿衣女子单膝跪着,血迹斑斑的身体靠手中一柄剑撑着。她的唇角有蓝色的妖血不断溢出,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可她的眼神却是淡漠的,就像是对自己身处如此绝境并不怎么在意 。
似乎察觉到白清梧的注视,绿衣女子抬眸看向白清梧,视线相碰的刹那,白清梧只觉得脑袋像被铁锤狠狠闷了一下,“嗡”的一声,整个人霎时就呆住了。身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拉扯着往那绿衣女子飘去。
白清梧瞪大眼睛,这,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那淡青色的光罩越来越淡,绿衣女子慢慢倒下,而自己不受控制地,离那女子愈来愈近……最后,猛地撞进她的身体里。
白清梧揉揉昏沉的脑袋,抬起头,却见那绿衣女子正望着她,两行清泪顺着清瘦的脸颊缓缓流下。白清梧吓一跳,吞吞吐吐地开口:
“你,你怎么了?”
那绿衣女子望着她,眸中悲伤更甚,却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然后,她背过身子,慢慢走远。
“喂,你是谁?这是哪里啊?”
没有回答,那绿衣女子的背影愈来愈远,最后消失在一片耀眼的白色光线中。
然后,一个声音在白清梧耳畔响起。
“清儿,孤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清儿?清儿,是谁?
白清梧眸中清明慢慢消失,神色变得迷茫。
是了,清儿。我是,清影啊。
千铘在妖界找到那只名为清影的鸟妖时,一个满头银发、神态漫不经心的少年正用中指挑起她的下巴,作调笑状。而她神色冷淡,眼底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虽说明知那只是阿梧暂时借用的身体——心里却仍是止不住的不爽。
千铘一弹中指,一缕深红的火焰从指间生出,瞬间飞到那碍眼的中指上。
瞧着那人抖着手跳开,他的心里舒坦不少,于是信手拈出一把折扇打开,轻摇着,一步一步走得风度翩然。
“抱歉,手滑。”
——说是抱歉,听那语调却半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
那银发少年眉头一皱,手呈爪状一捏,便有数股水流从指间射出直直奔向千铘,千铘站在原地,扇子一挡,轻松挡开。那少年这才转过身正眼看他,这一看却不由愣住了,嘴巴张成核桃状,好半天,才发出两个破碎的音节:“是你?”
千铘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看向一旁的清影,问:“可还好?”
清影微微颔首:“无碍。”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多谢。”然后径自转了身离开。
画面跟记忆中某个场景重叠。
——初见阿梧时,她也是如此,冷淡地说一句“谢了”便要离开,似乎对他半点好奇也没有。
这样想着,唇角不经意上扬,他正要离开,却听得那少年再次开口,声音微微颤抖。
“我找了你很久,还以为你……”
千铘眉梢一挑:“以为我什么?你不会觉得就凭你和那些个恶心的虫子就能杀死本座吧?”一副“若你那么想就太天真了”的样子。
“不,不是!我没想杀你!我只是……”少年着急解释,说着说着却又似乎有些窘迫,脸涨得通红,头越垂越低。
“本座并不在意,你不必耿耿于怀。”千铘唇角一勾,“还要谢谢你呢。”
“谢……谢我?”少年抬起头,表情有些茫然,眼前却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少年朝四周张望一圈,有些心慌。
“我叫银缕!”他大声说。
一时间,原本空荡寂静的林子,惊起无数飞鸟,却没有任何回音。
数日后。
佳木葱茏,奇花灼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山坳树杪之间,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玉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隐于水帘之中,从外面看去,无法看清其中情形。
千铘倚栏而立,身姿高大挺拔,犹如玉树芝兰。
“所以,为了祛除恶灵蛊,阿……清影要嫁给你父王?”
银缕斜卧在银貂皮做的垫子上,一下一下转动着掌中银杯。榻旁,一只威风凛凛的雪色巨犬甚是乖巧地阖目卧着。
“没错,”银缕说,眸中有恨色一闪而逝,“本以为她会死在恶灵谷,想不到竟让她因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