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的看着墓前的那束花。
“去年清明的那束花也是你送的吧。”她随手拿起来,放在鼻前嗅了嗅,自嘲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你是父亲的朋友了。”
“你父亲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成瑞集团’,其实你父亲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程家骏靠近你的真正意图,但当时你们刚结婚不久,而你对他又是那么的痴迷,所以你父亲便不忍心告诉你这个事实,只是想单方面满足对方的要求,已换求他对你的仁慈。”
裴安凡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他,怎么可能,父亲早就知道了,那为何……
心中猛然一痛,突然哑然失笑,还能为何,当然是为了不让他的宝贝女儿,也就是自己面对这残忍的事实,为了不忍看到自己伤心痛哭的样子,为了可以让自己一直这么幸福开朗下去。
孟东城看着她脸上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感伤,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讲下去。
“没关系的,你接着说吧,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
孟东城顿了顿继续道“我劝过他,这样的做法无非是饮鸩止渴,可你父亲却坚持己见,他说自己和程家骏双方已经达成共识,对方原本有意得到的一切,你父亲都会满足他,但条件的必须一辈子对你好,裴老先生说,如果能用那些身外之物来换取你后半身的幸福,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裴安凡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而且越流越紧,不过却仅限于流泪,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发出任何一声哽咽。
父亲是想让自己在那个他亲手制造出来的美好幻想中度过一生,当然,如果一个谎言的期限是一生的话,那也不失为一个承诺。
当孟东城再看向她的时候,裴安凡早已泪流满面,她微笑着抬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可很显然,最后他并未遵守自己的诺言。”
孟东城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确定要把下面的话说继续下去。
“他之所以没有遵守约定,是因为到后来,事情发生了一些变故,这也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关键。”
裴安凡看到他脸上Yin沉的表情,心中突然一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就在你父亲去世的前几天,他曾经找过我,他愤怒的说要收回自己曾经给予程家骏的权利,还说要告诉你真相,就算没有那个人,他一样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一样会让你开心。”
接着裴安凡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谁知道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裴老先生去世的噩耗。”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安凡此刻脸上的变化。
“是他吗?”尽管她已经很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我不确定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我也问过当时的主治医生,了解过你父亲的死因的确是因为突发性心脏病,之后我也有找过你,可那时你已经离开了,再次见到你时,看到你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所以我就打算把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永远隐藏下去,可没想到转了一圈你还是忘不了他。”
直到他说完,裴安凡都没有在出过一声,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脸上再也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安静的就像不存在。
孟东城看了她两眼之后,独自离开了,因为他知道,现在对方最需要的并不是开导或安慰,而是需要独自一人静静地舔舐自己内心的伤口。
“安凡,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
“安凡,爸爸一定会让我的女儿成为着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个人的。
以往的种种片段瞬间涌现在她脑海中,原来从那时候起,父亲就开始小心的经营维护着自己的幸福,在每个父母眼中,都希望自己的儿女一辈子都生长在温室中,不受到外界的任何伤害,尽管这个温室是后天用金钱堆砌而成的。
从墓地里回来,面对川流不息的人群,脑中一片空白,红灯亮了,可她却毫不察觉,只感觉到头痛越来越剧烈,就像要活生生把自己头撕开一般。
不顾一切的穿越人群车辆,完全忽视身后那些因为急刹车而愤怒谩骂的司机,现在的她想回家,躲在那个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回到那个曾经有父亲的呵护,有父亲温暖怀抱的家,只有到了那里,她才能忘掉一切悲伤,重新感受宁静而幸福,她好怀念,怀念那个可以躲在父亲宽广的肩膀下一昧傻笑的裴安凡。
她憧憬着那样的时刻到来,可尽管此刻处于高烧中的自己也知道,回不去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像那样幸福的家,是今生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奢望,而那个她此刻居住的地方,除了那华丽的躯壳外,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和痛苦的回忆。
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会令上天在今世这么残忍的惩罚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惩罚,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痛,直到她渐渐变得麻木不仁为止。
她闭上眼去,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林毅,不要去想关于他的一切,不要去想他曾经跪在父亲墓前亲手为自己带上戒指时眼中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