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动着,估计在嘟囔抱怨。而一推开那扇门,陈非瞬间变了:脸依然是那张脸,但,眼睛亮了,带着笑意;嘴角上扬,不失热情,整个人的神采、Jing神、气质完全不同,一副满心期待、欣然赴约的状态。
吕博瑜眯起眼,不自觉地拿起一根烟,叼在嘴边,看着陈非。
咖啡屋里,陈非很自然地挨着贺文坐,接过贺文递给他的咖啡时,含笑的眼里,有着恋人间的亲昵。贺文将手搭在椅背上,陈非微微向后靠,两人虽没有表现得过火,但那种亲密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知道陈非说了什么,女孩没坐一会,便起身离开,走出了咖啡屋。女孩一走,贺文高兴地一把抱住了陈非。
吕博瑜一口咬在了烟上。
但显然陈非不喜欢贺文的拥抱,把他推开后,一脸严肃,和刚刚的巧笑倩兮又是不同的面目。
吕博瑜左手支在车窗上,揉着额头。
“都是假的。”耳边响起陈非刚刚的话。
能把假的演得那么真,能在各种“脸”间切换自如,陈非的功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虽然给贺文介绍女朋友是开玩笑,但吕博瑜打算找个时间再和贺文谈谈,他想让陈非早点结束这种状态。
临近双旦,节日气氛浓郁,各商家活动打得震天响,走在街上,入眼的都是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陈非坐在公交车上往贺文家去。行经市中小径,人多路窄,公交开着小毛驴的马力慢慢往前挪,陈非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行人:
扎着马尾的女儿挽着双鬓已白的妈妈走过,看她嘴型应该是提醒妈妈小心旁边的车;
戴眼镜瘦削的小男友背着女士挎包,牵着小女友站在路边讨论着去哪里逛起;
发际线后移露出大脑门的姐姐风声猎猎地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住往后看,身后不远处跟着低头玩手机的老公;
三个手挽手穿短裙长靴的女孩,说到有意思的事笑得花枝乱颤;
穿得和蓝色小球一样的宝宝,引着身后的爷爷在前面走着,指着酱鸭店前长长的队伍;
黑长直的黑呢大衣美女,面无表情地边看着手机边走路;
身材壮硕的大块头大哥,拿着地图,面红耳赤地和身旁的同学争论着;
一身休闲的医生十指紧扣着打扮时尚的帅哥,有说有笑地走过......
生活气息满载。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有所变化,陈非以前不会闲得去看这些,更不会去猜测他们在说什么、要干什么,今天无意地一瞥,发现,真有意思,世界上人那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可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每一个故事又都是迥然不同,而自己,也是其中一个,繁多浩瀚中,他的故事是被这样书写......
车在人行道前停下,路两旁的人群像开闸的水流般,往前涌去。
陈非支着脑袋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直,扭头往车窗后看去。
人流涌动,自然是再看不到那个一身休闲的医生和打扮时尚的帅哥。陈非记性不错,看到那个一身休闲穿着的青年,脑里自动对号上“医生”这个职业,只能说明他曾经见过。刚刚一眼瞟过没细想,现在想起来,是第一次撞倒在吕博瑜车跟头前他带自己去疗伤的那个小诊所医生。而旁边那个帅哥,陈非也有模糊的印象,很像江一在医院时给他看的照片里,吕博瑜壁咚的那个男人。因为照片拍得远,清晰度不高,陈非不是很确定,但吕博瑜说照片里的人是他朋友,而那个医生显然也是吕博瑜的朋友,那也就是说时髦帅哥极有可能是照片里的男人。
可医生怎么和帅哥十指紧扣呢?
陈非怀着疑惑走进小区,腿上撞到个东西才回过神来。陈非低头看去,一黑一白,两个小萌物,是那天撞见的混血儿。
“那天打架的哥哥。”舒克指着陈非说。
“打架的哥哥。”贝塔复读机重复。
陈非没想到两个小家伙竟还记着他,不好意思地蹲下身,说:“我没打架。”
两个小家伙睁着褐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rou嘟嘟的脸颊,直挺挺的鼻梁和深眼窝,看得陈非忍不住抬起手去戳了戳其中一个的小脸颊。贝塔也没躲,任戳,眼里涌上不解。舒克奇怪地问:“哥哥,你在干嘛?”
陈非一愣,看了看自己伸着的食指,看着两个又是眨巴眼的小家伙,不禁尴尬了。
“没,哥哥和你们玩呢。”陈非干干地说。
贝塔伸出手指,戳了戳陈非的脸颊,失望:“一点也不好玩。”
舒克也跟着伸出戳了戳,失望:“一点也不好玩。”
弄得陈非更尴尬了。
“舒克,贝塔。”一道沉稳的嗓音响起,两个小家伙像听到召唤一样,同步往后一转,撒腿飞奔,抱住来人。
“舅舅。”小家伙一人牵住吕博瑜一边。
陈非看到吕博瑜,笑容不自觉漾在嘴边,挥着手站起身:“好巧。”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