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后那神气凛然的人对照上,更难将他和电视里那星光璀璨的人相比。
秦飞听到进门的动静,灰白的眼没有焦点地投射过来,看到吕博瑜时,心如死灰的眼里瞬间有了生气,疑惑、不解、惊讶、质疑、喜悦、热烈……复杂的情绪一一划过。他动了动嘴巴,可无力地只发出轻微的沙哑声,不成语调。
可怜、脆弱到不堪一击。
陈非跟在吕博瑜身后,他看不到吕博瑜的表情,但他看到这样的秦飞,也不好受。
秦飞的经纪人王荣一看到吕博瑜来了,马上站了起来:“你可算来了。”
吕博瑜上前,不动声色地把陈非护在身后,看了眼病床上的秦飞,说:“你不是说他情况很糟吗?”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还不糟糕吗?”王荣指了指身后床上的人,“醒来就闹割腕,医生护士刚处理完走。”
“我不是医生,你叫我来也没用。”吕博瑜说。
王荣不信:“看你昨天对秦飞的态度,和秦飞一醒来就要找你,找不到就自杀,你说你没用,我会信吗?”
吕博瑜眼神微沉,看向床上的人,只见他正费力地向自己伸着手。吕博瑜收回目光,说:“他不是我的责任。”
吕博瑜说得决然直接。
陈非心里一突,眼看着白色床上刚刚还费力伸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王荣愣了一愣,回过神轻蔑地笑了,说:“他因为你要死要活,你说不是你的责任?”
“他是因为新闻上的事受了刺激才有过激反应。”
“那你说他自杀只是因为新闻上的事?”王荣咄咄反问。
吕博瑜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事,问:“你叫我来到底干什么?”
王荣嗤笑一声,说:“我要给他的事擦屁股,得有个人照顾他。”
吕博瑜沉默。
陈非皱了眉头,听出事情不对,不禁出声:“凭什么要我们照顾他?”
王荣斜了陈非一眼,说:“不是你们。”然后伸出食指指向吕博瑜,说,“是你。”
陈非正要反驳,就听王荣凉凉地来了一句:“就凭他是秦飞前男友的情分。”
陈非觉得可笑至极,冷哼一声:“都是‘前’男友了,还情分个屁。”
王荣一直没拿正眼看站在吕博瑜身后的人,这下终于注意到陈非了。他眯着眼,像看牲口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陈非。
吕博瑜看王荣眼神不对,不禁心里一沉。昨晚的短暂交集,他就看出王荣是个无所不用极其、自私又自利的人,本来就怕陈非和王荣起冲突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心软把陈非带了过来。
王荣呵笑:“那些网友、媒体可都是妖怪一样的存在,如果不尽快处理这个事情,我想这个事一定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Yin阳怪气地看着吕博瑜,“秦飞的前男友,”然后看向陈非,“前男友的现男友……”王荣啧啧有声,“多劲爆的新闻啊,你说那些媒体喜欢不喜欢……
“啪”一个杯子摔落在地,清脆利落地打断王荣的话。
只见秦飞斜躺在床上,气喘吁吁,一手撑在床头柜,柜下是堆碎裂的玻璃渣。
“够了……”秦飞费力地出声,“我不用……人照顾。”
王荣晃到秦飞跟前,说:“真硬气就别要死不活的,你搞出这么大事,公司对你的安排要重新考量。这段时间,别给我搞事,该治伤治伤,该治病治病,到时等公司通知。”
秦飞脸色刷白。
陈非不安地轻声问吕博瑜:“被抓着把柄了,怎么办?”
吕博瑜揉揉他的脑袋,说:“没事。”
他看向病床,沉下声说:“我可以照顾他一段时间,希望你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他的事情。”
王荣舒了口气:“那是一定。”
陈非诧异又恼怒,吕博瑜就这样被威胁着接收了秦飞。在秦飞出院后,他更是直接来了吕博瑜的家。
当陈非开门进屋,看到钢琴后的秦飞时,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客厅里环绕着悦耳的曲声,陈非再熟悉不过。
《卡农》。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练的钢琴曲。
盯着秦飞,陈非戒备地问:“你怎么在这?”
秦飞停下动作,苍白的脸上虚弱一笑,说:“博瑜哥接我来的。”
陈非惊讶:“你要住这?”
秦飞点点头,从钢琴后走出,说:“博瑜哥接到琴行电话,又去琴行了,过会就回来。”
陈非怪异地盯着从容地摆着主人姿态的秦飞,他掏出手机要给吕博瑜打电话,秦飞阻止了他:“你要给博瑜哥打电话吗?他现在可能在开车,还是先别打吧。我们聊聊天?”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陈非匪夷所思地看着秦飞。
秦飞兀自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