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怡并不打算插手,可青柏却将各处人事的名单一一呈给她过目,“七爷说本就是一家,内院外院不必分那么清楚,他身子不好没Jing神管这些,让大小事务都禀给王妃。”
身子不好!
身子不好!
每次都拿这个理由糊弄人。
严清怡错错牙,问道:“七爷当真身体不好?”
青柏“嘿嘿”地笑,“七爷这样说。”
严清怡默了默,问起薛青昊,“他住在荣盛车行习惯?”
青柏笑道:“习惯,王妃放宽心,秦虎对薛二爷很上心,前两天还说下次外出得带着薛二爷……严三爷也不错,七爷帮他在东江米巷赁了处倒座房,又找了个可靠老苍头照顾他饮食。严三爷在外头绝不敢提起王妃的名头。”
东江米巷离着六部和翰林院都近便,于他进学大有裨益。
知道了两个弟弟的近况,严清怡放下心,打发走青柏之后,便往厨房里去。
她打算亲自给七爷做餐饭。
夏日各样菜蔬都齐全,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
严清怡打眼一扫,决定做道蒸茄子、rou丝炒芸豆,清炒淮山,再炖个冬瓜丸子汤。
她本就是会做饭的,即便在黄米胡同住这大半年也不曾全然依靠下人,隔三差五仍会自己动手炒菜。
此时,洗净手,拿起菜刀就开始准备。
她先切rou,先切片再改刀成丝,然后切成末,最后剁成馅,与葱末姜末搅拌在一起,加上盐、黄酒和酱油放在旁边醒着。
接着讲芸豆切成丝码在盘子里,淮山切成片浸在清水里,冬瓜则切成方方正正的块堆在案板上。
打下手的婆子生了火,严清怡腰里扎一条围裙,先在这边锅里汆上丸子,等着水开的工夫,那边锅里开始炒芸豆,芸豆焖在锅里等熟的时候,这边丸子已经浮在汤面上,再加进冬瓜,煮上些许时候,两道菜差不多同时出锅。
淮山最是简单,先用热水焯一下,捞出来沥干水。热油下锅,炒香葱丝,加入黄瓜片和木耳翻炒几下,再放入淮山,翻炒半盏茶的工夫就得。
邱姑姑看着暗暗点头,转回头告诉梅姑姑,“是个能干的,别的不说,就看那刀工,没有三五年的工夫练不出来。”
梅姑姑笑道:“别提刀工,那些大家闺秀站在厨房门口等着厨娘做好,端出去就是自己的手艺,往做好的糕点上撒几粒葡萄干就是自己的孝心,相比之下,王妃肯扎着围裙顶着一头热汗下厨,就足以差出去好几里地了。”
邱姑姑含笑称是。
因为是严清怡亲手所做,七爷额外多添了半碗饭。
饭罢一道往镜湖消食。
荷花正值花期,远远望去,粉的娇嫩红的鲜艳白的柔弱,美不胜收。清风带着湖水的温润和荷花的芬芳铺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船娘撑着木船摘两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再挖几节莲藕,用湖水将上面淤泥洗干净。
严清怡捧着花骨朵,七爷提着莲藕,两人慢慢溜达回畅合院。
花骨朵用只琉璃碗养起来,转天就能绽开,洒得满室清香。
至于莲藕,削过皮切成薄片,用醋并糖腌渍一夜,就是道极爽口的小菜。
到了七月初九,两人成亲满一个月,原本该是严清怡回娘家住对月。
严清怡不打算再劳烦淮海侯一家,索性便不回去,与七爷一道往护国寺住了三天。
临近中元节,住持请了游方大师来讲经。
白天两人听经,夜里便点上蜡烛头对着头抄经。
两人都是临小钟的帖子,字体差不多,你抄一卷我抄一卷,三天工夫抄出来十卷经书,散给前来上香的信众。
从护国寺回到王府没几天,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是常兰!
常兰较之从前瘦了黑了,皮肤也粗糙了许多,可Jing神却极好,穿件丁香色的袄子湖蓝色罗裙,不招摇却也不素淡。
严清怡让月牙奉上茶,开口道:“这阵子辛苦了,你节哀。”
常兰苦笑声,“累着实是累,一路从榆林卫赶回来,紧接着又忙活下葬,一天都没清闲过,说起哀却是……不瞒你说,我虽惋惜她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可心里却松快许多。以前心头总是吊着,生怕她闹出什么事来,就算避在陕西,心里也不得松快。”
严清怡叹道:“真难为你。”
常兰摇摇头,“我不为难,为难的是老爷。要打吧,是自己嫡亲的闺女,要不打吧,她天天行些叛经离道的事情。听到噩耗,老爷难受了好几天,对我说,死者为大,先前那些事情都别计较了,丧事在外头不便张扬,可家里不能节省……最后请大师做了七天的道场。”
严清怡了解常兰的感受,却不想听到云楚青的事情,转而问道:“你还是要回榆林吗,家里可收拾好了?”
常兰道:“家里的器皿摆设留了一部分,其余用不着的都卖了,老爷在咸宜坊买了处三进宅院,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