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慎重到几乎要用excel表格把他的所有优缺点罗列出来一一对比,终于觉得他有几点我实在无法忍受,于是思考的结果最终还是分手。在这其中,也许有两个原因是我最无法接受的。
第一,毛裤君有着很浓重的重男轻女观念。毛裤君是地地道道的城市孩子,能上我们这所大学,不敢说是读过了很多圣贤书,也起码是读过了许多教科书的。可是那重男轻女的思想却像是时间倒退千百年年,住在茅草房里的人一样无可救药。起初我并没注意到这一点,毕竟两人在一起,谁也不会先考察对方是否是男女平等主义者。
直到某天,我们坐在咖啡厅里喝东西,聊起未来,我就像是脑残泡沫剧中的女人一样,随口问了一句,“结婚后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我天真的以为他也会像泡沫剧中的男人一样,满脸幸福地说,“无所谓啊,我都喜欢~”可完全没想到他突然换了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斩钉截铁地回答,“男孩!”
坦白说,那一瞬间我真的是惊呆了的,我从没想过二十一世纪的城市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坚定地要男孩儿的夙愿。只是年少无知的我还心存幻想,想缓和一下突如其来的这么郑重的氛围,带着点儿撒娇的语气说,“那要是我以后生了女孩儿你就不喜欢啦?”
[那也不是啊,我们的孩子我也会喜欢啊。]——当年无比白痴的我在内心期待他会这么说。
“那倒也没关系,”他很认真的说,这前半句正常,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那就再生一个男孩就好了。”
这就是他的回答。
我当时真的看到了脑海中千万头羊驼呼啸而过的壮观场面,当时如果不是考虑到咖啡厅里环境安静,群众太多,如果我动静太大必然将会引起围观,我一定泼他一脸滚烫的美式咖啡,然后质问他,“你家祖祖辈辈连个家谱都没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户人家,以为自己是皇帝呢,还非得生个太子继承皇位?!”
强压着发飙的冲动,我恍然回想起他的成长背景,忽然又觉得一切都可以理解了。所以瞬间连和他理论的心情都没有了,内心的O.S.是,我还是蛮能体谅你的,不过你还是去找个只会生男孩的女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件事于我而言,应该可以上升到“文化冲击”的层面。我甚至在分手前的某个夜里,梦见有几十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吵着管我叫“妈”,然后我就被他和他妈两个人一起倒吊在树上暴打……
当时我就惊醒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觉得这场灾难本来就是我能够避免的。顺便一说,我属于多梦的体质,但这个梦是我有生以来做过的最恐怖最令人发指的梦。没有之一。
第二,如果说毛裤君的重男轻女思想,是我们分手的深层原因之一,那么表象原因,就是我俩根本没话可说。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常常一起逛街、看电影、吃晚餐、逛Cao场,那时候有话说,是因为总是我在滔滔不绝地说。直到某天,我也累了,也不想说了,我也不想绞尽脑汁地找话题,不想为了能够引起他的兴趣吧啦吧啦地说了,然后我发现我们两人之间就只剩沉默。
刚开始,我在沉默中爆发过两三次,也许是觉得即便是吵架也好过无话可说。可后来我发现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所以我强迫我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看看我俩究竟能说什么。
我这才开始认真地去梳理一下我们两个人:看书方面,不用按照书籍类型分类,因为我很喜欢看书,但他压根不看书;电视剧方面,我只看港剧,他只看大陆剧;电影方面,我喜欢美国的悬疑片、惊悚片,他说他憎恨英语,憎恨一切他听不懂的语言,所以从来不看外国电影,只看国产片;业余时间方面,我在学生会的几个社团里忙东忙西,他则为了他们里里外外的一大家子人四处张罗乐此不疲……
冷静下来想想,不是我们有话不说,而是我们真的无话可说。于是,在沉默中的爆发过后,迎来的,就是沉默中的灭亡。
“重男轻女”是思想观念上的问题,我自己不认同他,但也没资格也没能力要求他改变。所以,“无话可说”就成了被我摆在明面儿上的分手理由。
我特意挑选了一个阳光无比明媚的下午,(因为我讨厌死了那种“分手总是在雨天”的恶俗老梗),在天瓦蓝瓦蓝的,树翠绿翠绿的,Cao场跑道通红通红的,这种色彩绚烂到几乎是撞色的场景里,我很平静地对毛裤君说,“我能和你一句话不说地吃一顿饭,但不能和你一句话不说地吃一辈子饭。”会这么说,是因为后面那一年里我们除了每天在一起吃三顿饭之外从不见面,而每顿饭也都吃得鸦雀无声。而我们这段感情最终是在寂静中静悄悄地死掉了。
“相对无言”就像是一个毒瘤,在我的注视下肆无忌惮地疯长。我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了这颗毒瘤,如果他也注意到了,我不知道他是绞尽脑汁却束手无策,还是像我一样,只想消极地冷眼看着,听之任之。
一段感情结束时,每个人的心里都会留下许多的疑问,而这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