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的一位人员扯着嗓子通报“有客到!”然后新郎新娘行礼作揖。
我远远地看着,这人自从毕业以来,三年多没见了,我唯一的感受竟然是——这么九十度弯腰作揖一早上,明天腰就直接废了吧……于是我更坚定了决心,以后绝对不办中式婚礼。
阿呆带着我一路走到一对新人面前,新郎看着我明显愣了片刻,我微笑着走过去,拉起新娘的手说“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新娘一脸“你哪位啊”的表情,新郎脸上是什么表情我根本不想去看。
阿呆倒是很友好地对新郎说,“恭喜恭喜啊!”
转身离开时,阿呆趴在我耳边窃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带正牌男友来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没理他。
然后就是整个婚礼的□□了——交礼金。大厅门口左右两边分别是男方和女方两家的地盘,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男方家里这边。一看本子上写的,好家伙,现在市场价都涨到这么高了?一个个写的都是四位数?!
意思意思就行了么,有必要这么玩儿命吗。
我微笑着从手包里果断拿出一个红包,微笑着看着男方家里的人淡定地拆开,然后微笑着迎着他们惊愕的目光,在本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名字下面,华丽丽地写上阿拉伯数字——200元。
身边的阿呆被这尬尴的气氛压得实在扛不住了,讪笑着准备伸手从裤兜里拿钱包,我不动声色地拦住他,然后继续微笑着,在我的名字旁边又写下了三个大字——“王小建”。
找到位置落座,婚礼给男方老同学安排的是在第二排最靠边上的一桌。
我们算是来得早的,这一桌只有我们俩,阿呆悄声说,“大姐,您这定力也太强了吧!你怎么好意思在这种酒店这种局面下就只掏二百给人家啊!而且还是俩人!”
阿呆肯和我来的原因,在于我承诺不用他给红包,本来就是抓壮丁来的临时演员,连出场费都没有还让人家倒贴钱,那也太不厚道了。所以他一开始也就没Cao心红包的事儿,直到刚才看到那个收钱的某某,拿出两张之后搓了又搓,生怕新钱黏在一起,然后还不死心地看看红包里是不是还漏了几张的时候,肯定是慌了的。
不过我依然特淡定,“他家既然把谱儿摆得这么大,还能在乎这点儿小钱。而且我上网查过了,这家酒店的自助餐最便宜的档次就是二百一位,包席肯定没有自助吃得好,加上我的裙子太紧了,也吃不了太多,主要就靠你了,所以我出的价钱是很公平的。”
阿呆满头黑线,“好吧,反正这是你俩的个人恩怨。但是,我想请问,王小建是谁?”
我笑着说,“喂,当年《失恋33天》上映的时候,还是咱俩一起去看的好吧!”
阿呆两只眼睛瞪得死大,“你想让我给你来一出儿王小贱陪黄小仙大闹前男友婚礼的戏码?那一场可太激情了,我可演不来。”
“那倒不至于,好赖人家下了这么重的本儿在这里办婚宴,要真是闹起来岂不是也太缺德了。我就这么随手一写,你也别往心里去,主要我是觉得把你和我一起挤在那个200块钱的小框框里,要是还用你真名儿,我怕你丢不起这人。”
阿呆闪着感激的星星眼,特真诚地说,“你可真懂事儿,我谢谢你。”
我俩正说着,一群人向我们这桌儿走来,我说,“嘿,各部门都注意,拍板儿了要。开始了哦!”然后起身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来人正是阿丙口中,我们班的那几朵奇葩男,毛裤的号召力很强大,天南海北的男人们居然还来齐了。我们这个文科班,满共只有十个男生,如我所料,除了毛裤以外的九个男生全部带了女朋友来,正好分成两桌。
一群人先是简短而虚伪的寒暄,然后纷纷落座。一坐下还齐刷刷的。
与我同桌的有当年毛裤同寝室的三个人,其中阿力冲着我猥琐地挤眉弄眼,问,“带了人来,也不给大家介绍下?”
我还没开口,阿呆先微微颔首道,“我是小雪的男朋友,叫我阿呆就好。幸会。”
嗳哟,不错哦!看来敢冒名顶替来这么诡异的场合的,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顺便一提,小雪才是我真正的小名儿,我爸妈还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帮人都这么叫我。
阿聪的女朋友忽然用全桌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对阿聪说“悄悄话”,“啊,她就是那个林雪啊,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居然俩人才给200耶!”
显然是他们后来签到时看到了我惹眼的签名,而且更显然的是他们这群长舌多事的八卦男,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早就把我和毛裤的事情给宣传过了。
我甜甜地微笑着,“没办法,小地方来的,不懂得你们大城市的规矩。”
从当年上学开始,眼前这几个男生崇尚的信条就是打肿了脸充胖子,我敢打赌他们今天来了,礼金至少都是每人四位数往上说话。哪怕回去了带着女朋友啃一个月的窝窝头呢。
阿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