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当我想起那天在节目里,我是那样真挚地听了这个所谓桃子的故事,我还那样真挚地与她聊了几句天,我就觉得回忆里的那个自己此时已经跳出回忆,站在我的面前,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我脸。
脆生生的疼,火辣辣的烫。
“所有的事情都正像那天桃子在节目中讲的那样。”李先生解释,依然平静。
“所以呢,你让她等了那么多年,又是什么时候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我必须问清楚,因为后来的故事可没任何人告诉过我,而且我知道的那些故事,不关我事。后来我不知道的故事,才真的与我有关。
“就在节目结束的第二天。”李先生回答,“她来到我家门口,问我有没有听那场节目,问我她究竟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问我愿不愿意给自己一个被人爱的机会。”
“哈哈。”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笑场很不礼貌,但我是真的情不自禁。
李先生果然回过了头,看我,紧紧皱眉,一脸的不解带着些许愠怒。
我直视他的目光,“对不起,我没忍住。不得不说,桃子小姐好厉害,直接将电话打到暗恋对象现任女友的电台里,那样仔仔细细地讲述和人家男朋友的点滴过往,还有,表白的段数也不容小觑,‘愿不愿意给自己一个被人爱的机会’,坦白讲,我是文科生,对于这一句我还是觉得惊艳。真的,”我由衷地摇了摇头,“我认输,这样的语句让人叹为观止,直击靶心一击致命。这已经可以称作是挖墙脚的史诗级作品了。”
我的语气中尽是赞美与钦佩,可字里行间毫不留情面地流露讽刺和鄙夷。
这不能怪我,试问哪一个女生被人挖了墙角之后,还能发自肺腑地赞美那挖墙脚的人?无论对方是抡着铁锨偷偷摸摸来松土,还是开着推土机明目张胆地来强拆。
李先生也不似刚才的平静了,语调之中已然开始有了波动,“叶子,我认识你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我面前说出这些尖酸刻薄的言论。”
“李先生,那你应该反省自己了,我认识你两年多来,我从来没和你吵过一次架,没跟你发过一次火,我温柔客气的时候也没见你夸奖过我半句,如今两只船已经踩好了,回过头才想起来品味一下我的尖酸刻薄了?”
我是真觉得他这“尖酸刻薄”的评价简直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噌一下点燃了我这个很多年都没有炸过的二踢脚。
我继续说,“哪个女人没有尖酸刻薄的一面,哪个女人被人挖了墙角还要微笑鞠躬,笑盈盈地温柔说一声,‘感谢您的光临,欢迎您下次再来’?!怎么着,她现在撬走了我的墙角,我还得给她披红戴花,送她一块‘挖掘机小能手’的金字牌匾给她挂在她家门上吗!”
我这个二踢脚在炸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串一千响的挂鞭。
李先生被我噼里啪啦的语速砸得接不上话,缓了很久,最后居然笑了出来,“叶子,我真喜欢你的尖酸刻薄。”
这次换我被他狠狠噎住。怎么个意思?反讽?可他这句话听起来却是无比真诚,语气中还有浓浓的无奈,倒真不像是讽刺。可如果是真心话,会有人真心喜欢别人的的尖酸刻薄?疯了?
由于一时的大脑当机,我脑子里想的东西嘴上就秃噜了出来,一脸考究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还是说,脚踩两只船费心又费脑,终于走火入魔了?”
他更无奈地笑笑,“当了你这几年的男朋友,我第一次见到你尖酸刻薄的样子。这是你第一次带着真实的情绪和我说话,而不是温柔得体的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李先生的话让我像是被人点了xue一样僵住,动弹不得,他这话说得很平静,却让我的心里万分不平静,甚至比刚才点燃挂鞭的时候还要翻江倒海。
李先生接着说,“叶子,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们也不妨就彻底把话说开吧。”
说开?我不知道他要说到怎么开。难道不是应该他给我一个解释,关于那个叫作桃子的洋娃娃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李先生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反问我,“我听家里的长辈说,你家里人和熟悉你的朋友都管你叫小雪,对吧?”
我没回答,甚至连头都没点,因为我不知道他这个问题的指向性在哪里。
他接着说,“可我为什么就不能叫你小雪呢?你从来都只让我叫你小叶。”
“因为我在节目里就叫小叶,知道我叫小叶的人远远多于知道我叫小雪的人。”
“可是知道你叫小叶的那些人,在你心中永远都是那些不重要的大多数。”李先生说,“能叫你小雪的人,才是你真正愿意敞开了心扉去亲近的人。我为了不愿自己成为不重要的大多数,自作主张地叫你作叶子。只是希望让你能够觉得我是有些不同的。”
“叫我什么,与我们今天的议题有关么?”坦白说,我有点不耐烦。小雪也好,小叶也罢,叶子也行,叫什么有什么重要?难道说我让他叫我小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