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后者几率更大。“王小贾。囡囡。”他放软音调哄着王拓,直到他情绪恢复正常。
&&&&“还要我送你去潘莉莉那么?”
&&&&王拓不响。
&&&&“跟我回家吧,你们有事回家煲电话粥。”
&&&&“嗯。”王拓软软地靠在白晨阳身上,已全然没有力气去思考了。
&&&&莉莉回到家左等右等没等到小王拓,只好发个消息给师傅,没回音,又发了个消息给浩浩哥哥,还是没回。她忍不住拨打了其中一位的电话,响了很久,被挂断了。莉莉忍不住皱眉:他们两个怎么了?
&&&&周实秋与翟浩双双沉默地坐在卧室,衣服已穿戴整齐,房间里只有他们呼吸的声音。
&&&&半晌,周实秋先开口:“我回去了。”
&&&&“什么时候?”
&&&&“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了。”
&&&&“多早?”
&&&&“你认识沁怡之前。”
&&&&翟浩听到这个浑身的血ye仿佛倒流,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盯着周实秋,这个男人疯了?他还是周秃么?他坐在沙发上突然笑了起来,太荒谬了,实在是太荒谬了……翟浩笑着笑着,猩红着双眼胡乱抓起身边的玻璃杯就往周实秋方向砸去。
&&&&“滚!”
&&&&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周实秋面无表情夺门而去。
&&&&这是他自找的。他这么无声地安慰着自己。没什么,这都是自找的,他周实秋就是个情感上的垃圾,只会搞砸一切。他捂着脸打了辆计程车直接回家。
&&&&“去哪里啊?”出租车司机斜眼看他。周实秋报了小区名字,司机直接半惊讶半嫌恶地、赤裸裸地打量着他的脸。他觉得此刻自己是个穿着高跟鞋,拥有喉结跟喑哑嗓音的人间怪物。
&&&&那碎裂的巨响一声声无休止地回荡于整片夜幕,大厦倾倒了。那摇摇欲坠的大厦终于不堪重负,在凌晨三刻,四分五裂地崩塌了。它不停地剥落剥落倒塌倒塌下坠下坠……它开始坍缩,坍缩成明亮的小行星重回夜幕,重新撞击回周实秋的脑海,它带着闪耀的彗尾呼啸而来,那声玻璃杯掉落在地的巨大声响后,所有的平行世界全部湮灭。翟浩没有了,周实秋没有了,爱没有了,恨没有了,明天没有了,希望没有了……
&&&&周实秋呆呆地望着夜幕。
&&&&他搞砸了,他把什么都弄没了。
&&&&莉莉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身边的人出了状况,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莉莉,那个小弟弟今天不来啦?”
&&&&“应该不来了吧。”她心不在焉地搭老妈腔。
&&&&“你看看你,做事情做不好,那里不跟人家商量好这里又把瑶瑶推掉,人家本来跟你约好吃饭的,你先走了,合适伐?”
&&&&莉莉撅撅嘴:“那我明天给她买买小礼物。”
&&&&“什么礼物人家自己不能买啊,关键是人情,情谊。小弟弟不来你晚上帮妈妈抄抄佛经了。”
&&&&“哦。”
&&&&妈妈早早地准备睡了,坚持九点睡五点起,饮食清淡,过着教徒的简单生活。她开始有意识地让女儿抄经,希望女儿能通过这个方式比别的孩子早点看透世间的苦恼。然而事与愿违,潘莉莉的烦恼显得比其他人多得多,她不仅担心着自己的事情,也一并担忧着其他人。
&&&&知道王拓真的跟白晨阳好的时候,莉莉反倒纠结起来了。他觉得王拓走错了一步,之后可能步步错,但到底错在哪儿,她说不清楚。所幸王拓一有问题会找自己商量,这让她放心不少。而其他人,浩浩哥哥,师傅,白律师……那些人都是“大人”,遇到事情往往选择自己消化,他们这些人怎么办呢?
&&&&夜凉如水,青灯黄卷,独自抄着经文的潘莉莉顿感疲惫。她这团青春蓬勃的火焰似乎无法温暖每一个人,她心中秉持的真善美在这个纷扰的花花世界渐渐失去效力,失去吸引力,她不知道人们到底要着什么,人们究极一生要抓住的是什么。人人都渴望幸福,但几乎每个人都说不清幸福的含义,并且贵远而贱近,好秘而恶显,拒亲而爱疏[1],似乎非但不去追求,反而将它推远。在潘莉莉看来,身边人的痛苦都是自找的,人本无痛苦,自生痛苦,而又不得不痛苦。不痛苦,人便失去了生而为人的意义。
&&&&王拓躺在白晨阳身边,小心翼翼地等着他熟睡。他想偷偷去厕所回拨电话给妈妈,他害怕表哥,害怕父母,害怕县城的一切。当他穿着一身名牌山青水绿地享受白晨阳给他的温柔时,这个刺耳的电话犹如命运一般提醒着自己,提醒着他的归属与位置。他是一个粗鄙的农村小子,一个人人喊打的第三者,一个穷困潦倒的异乡人。美德是体面人创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