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吓了一跳,“我们得到贵人相助了,您别着急,我没有做那不干不净的事,你知道的。别说话了,让大夫赶快过来看看。”
老大夫捋着胡须,将手指搭到虚弱的女人的脉上,只见他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女孩不禁提心吊胆,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睁开眼,仔细观看女人的面貌,病床上的人已经面色蜡黄,额上汗珠密布,痛苦的小声□□着。
大夫收拾了东西,开了一张方子给女孩。女孩接过方子送他出门,拐角处,她忍不住问道:“大夫,我娘亲怎么样了?”
大夫可怜这个命苦的女孩,可是大夫要有自己的原则,不能撒谎,他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你娘亲积病难除,又遭受寒气侵袭,这腿恐怕是再也站不起来,而且病上加病,已是病入膏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如五雷轰顶一般,年幼的女孩腿脚一软,她“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给大夫磕了三个满满的响头。大雨磅礴一般的泪水将她脏兮兮脸庞冲刷。她低声哀求着:“大夫,求您救救她,我就剩这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没有她,求您了。”
悲恸的哭声闻者动容,老大夫也很感动,可是他没有办法。“孩子,没用的,除非这世上真有那起死回生之药。可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东西莫说没有,就算有我们怎的会得到。别哭了,擦擦眼泪,你娘亲还有半年,这半年如果能安安稳稳,不再受寒,或许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好好照顾她,别再浪费时间了。”
钟离不依,她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蛮横地哭闹,大夫也一筹莫展,无能为力。最后强行抽出衣角离开了。钟离跪在地上,将头无力的深深埋在地上,眼泪将青砖打shi,她不敢抬头。连廊外,黑夜如墨。
…………
钟离不敢跟娘亲说实话,只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让她好生休养。女人已经不能下床了,然而Jing神倒好,醒着的时候还要给钟离做棉衣。
“娘亲,不要再做了,你要好好休息。”钟离端着药碗进屋,又看到娘亲在艰难的抽线,便急忙上前,按住了女人的手,将东西拿了回来。
“不碍事的,我觉得今日比昨日又好了些,我可以的。”
即便已经病入膏肓,然而女人还是咧开了嘴做了一个微笑。枯燥的头发散落着,她的眉眼温柔如水。依稀可以看出,当年她有多美。
钟离低下头,一口气上不来,泪水啪嗒掉在药碗里,溅起一滴滚烫的药汁。
复而抬头,眼神又恢复清明,语气软软的,向母亲撒娇,“不急,冬天还早呢。等你身体好一点,再做也不迟啊。”
“先吃药吧。”
娘亲却推开了她递过来的勺子,说:“不喝了,反正身体就这样了,吃什么也好不了。以后不必再去抓药了,把钱省下来给你做嫁妆。”
“娘,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能不吃药呢?你不用担心,我有钱。”
钟离一脸严肃,说得信誓旦旦。可是她的心里却不由的焦急起来,母亲说的没错,她的确没钱了。
十两银子,再怎么省也撑不下去,她今天去拿药,已经是赊账了。好在药铺里的人认识,不然今天的药都端不上来。
“你一直没跟我说,帮助咱们的贵人是谁?有空,去跟他道声谢,感谢他救我们于水火,这样的大好人,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住了吗?”
娘亲气若游丝,钟离如鲠在喉。她犹豫着,复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无论她还不还得起,这份恩情,她必定永生铭记。
月上柳梢头。
钟离看了一眼母亲,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已经睡熟了。她悄悄关上房门,蹑手蹑脚从后门出去。一路上,清风徐来,蝉声聒噪,蛙声一片。
母亲说得对,她要对那人说声谢谢。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只是最近疲于应对,他是那样奇异的物种,不知今日有没有运气再见到他。
夜晚的亭阳湖当真是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一眼望去,浩浩荡荡,气象万千。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小小的钟离站在生满朱蕤紫jing的兰若的湖边,高声呼喊:“幻灵——”
“你在哪里?”
她一连喊了三遍都不见人影,背后树林Yin森冷郁,面前的湖泊仿佛暗流涌动,四周静悄悄的,异常恐怖。她有些害怕了,失落的准备打道回府。
突然,平静的湖面惊起千尺浪,月光透过浪花,散出银白色的光华,那声音惊天动地,那沁凉的湖水直入人的脾肺。一条巨大的尾巴将湖水狂拍而起,直冲云霄。
他钻出水面,莹白的头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眉眼似有星星,唇角的笑若有若无,动听的声音如天籁一般。
他问。
“你是来找我的吗?”
☆、第四章
远处的树林黑漆漆一片,一双Jing明的眼睛在暗中观察。
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