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为官,王香兰早晚随着祖母进京。
魏昭听了,一时走神,自己跟徐曜,那一日说不定也进京也未可知。
徐玉娇坐在魏昭对面,跟一个姓赵,将门出身贵女说话,梁雯喝了几盅酒,酒楼自酿的酒,原料粟米,刚喝着不觉什么,这种酒有后劲,梁雯酒量浅,有点上头,话就多了。
她脑子里一直转着魏昭为何有钱,笑呵呵对魏昭说;“表妹,你刚回萱城那日,听我哥说在青山寺避雨遇到你了,你给青山寺捐了五百两银子,我当时还不信,表妹原来是个有钱的。”
其实,梁雯没有完全喝多,她大哥梁荣说魏家四姑娘穿戴寒酸,倒舍得把俭省出来的银子捐给庙里。
徐玉娇正好听见,瞬间想起在青山寺,梁荣对她冷淡,从青山寺回来后,梁荣就躲着她,梁荣当时看着魏昭的背影出神,她醋意大发。
突然朝魏昭道:“魏妹妹,你我上次比酒,是梁府的果子酒,不算酒,今日我跟魏妹妹比坛子里的酒如何?”
魏昭微叹,这个徐玉娇讨厌,但有一点,不喜欢自己不藏着掖着,不背后使绊子,当面撕,对徐玉娇她倒也不用认真提防。
“徐姐姐上回喝多了,我看今儿就别跟我四妹比了。”
魏蓁跟魏昭是堂姐妹,在外面当然是向着自家人,魏蓁是个不会说话的,上次徐玉娇喝多了,输给魏昭,引以为耻,想找回面子,偏魏蓁揭短。
徐玉娇蹭地站起来,抱过旁边长条案几上的酒坛子,放在饭桌上,“魏妹妹,今天你再跟我比一次,我如果输了,从今后绝不为难纠缠与你,我徐玉娇说到做到。”
“好,一言为定。”
魏昭痛快地答应,她不想徐玉娇粘上她,两人长期纠缠下去,以后嫁入侯府,有徐玉娇这个小姑子也是头痛,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梁荣那个浪荡公子,太恶心人了。
方才那个伙计正好端着一盆菜上来,听见,说;“姑娘们,本店酒管够,不怕喝,不过小的提一句,我家酒楼酿的酒,后劲足,能喝下三大碗,还能正常走出去的极少。”
一般有酒量的汉子喝下三大碗,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这个伙计也是好心,怕姑娘们喝多了,难堪。
“好,给我拿三个空海碗。”魏昭说。
伙计的小眼睛在两位姑娘的脸上梭巡,答应,“好,小的这就去拿。”
这伙计以为两位姑娘喝三大碗酒,多是多了点,也不大碍事。
魏昭看徐玉娇还站着说;“徐姐姐,坐下吃菜,不就比个酒,算不得什么大事,妹妹奉陪,只要姐姐高兴。”
她伸箸夹一口青菜,放进嘴里,招呼,“众位姐姐妹妹别停箸。”
大家看气氛和谐,放松动箸。
魏昭右手夹菜,左手在桌下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颗药丸,端起水杯,佯作喝水,宽袖一扬,把药丸放在舌尖上,和水吞下。
一会空碗拿来,魏昭接过,并排摆在桌中间,魏昭端起酒坛,一一斟满。
徐玉娇看着三大碗酒水,心里忖度,两人一人喝一碗半,凭她的酒量,应该没事,神情放松。
大家都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桌上满溢三大碗酒水。
魏昭放下酒坛,对徐玉娇说;“徐姐姐,妹妹先来喝了这三大碗酒,以示诚意,妹妹喝完,姐姐喝是不喝随意。”
这时,屏风另一侧,白燕回过头来,素纱绢像纸一样薄透,他微微诧异地看了眼桌上摆着的三个大海碗。
魏昭徐徐站起身,纤白指捏在碗边缘,李敏瞄了一眼大海碗,又看着魏昭,担心地说;“妹妹,你行吗?”
“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手一扬,一碗酒水,眨眼喝了个底朝上,魏昭照着拼酒的规矩,倒扣着扬了扬。
又端起第二碗,竟然像喝水一样,一口气喝干。
两碗酒魏昭轻轻松松,桌上众人摒心静气,这回的酒可比不得上回果子酒,魏蓁坐在她右侧,扯了扯她衣袖,“妹妹,别喝了。”
魏昭侧头看看她,安慰的眼神,端起最后一碗酒,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气喝干,然后扬起手,把碗轻轻放在桌上。
饭桌上鸦雀无声,碗筷碰撞声都消失了,众人都望着徐玉娇,徐玉娇脸色微白,咬唇半天没吭声。
魏昭打破沉默,“我方才说了,我喝了,徐姐姐随意。”
众人担心地看着徐玉娇。
徐玉娇性格直爽,也不是扭捏之人,吁了一口气,“我输了,魏妹妹。”
她刚才试过这个酒,心里清楚,自己如果喝了三大碗酒,不是扶墙走出去,而是要人抬出去。
魏昭端起茶壶,自己斟茶,然后端起茶盅,对着大家说;“在座的我们八个人,今生就是好姊妹,我敬各位姐姐妹妹一杯。”
众人一起端起茶盅,王香兰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燕透过薄如轻烟素绢,目光灼灼落在少女身上,声如天籁,美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