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敬摆了摆手,道,“镇国公府离东城门不远,我把世子爷送回府,很快就回来了。”
&&&& 听他这样说,沈杰也不便坚持,传话让人开了小门。
队伍进入帝都,柴敬一路将心一送到了镇国公府门口,数十年来坚守镇国公府大门的守卫难得被惊动了,有几个士兵主动迎上了劳师父,站在大门的两侧的守卫则转身敲开了那扇巍峨的大门。
&&&&劳师父扶着心一下了马车,府邸大门开了,管家阿福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看见心一,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嘴里喊着:“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心一瞅了瞅灯火通明的府邸,惴惴不安地问:“我爹呢?”
“老爷还没睡呢,一直在等您,都等了大半夜了。”说罢,阿福赶紧迎上来,领着心一往府里走。
&&&&劳师父将马车交给了镇国公府的将士,转身对柴敬抱拳道:“辛苦统领了,跟我一同见见镇国公吧。”
&&&&“这……”柴敬似乎有些犹豫。
&&&&“柴统领亲自送我们家少爷回来,镇国公定会十分感激,至少进去喝杯茶吧。”劳师父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柴统领不便再推脱,只得一同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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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一进门就让人去通知了镇国公,果然,还没等心一走到前厅,镇国公就拄着拐杖出来了。
&&&&“烈儿!”见到儿子的瞬间,镇国公喜怒交加,他担心了半宿,却不忍心责骂,只是分外急切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回来?万一在外面磕着碰着了,让爹如何是好……”
“爹……”心一没想到年迈的镇国公竟然一直等自己等到了现在,心里不禁十分愧疚。
&&&&镇国公正欲说什么,忽然瞥见劳师父带着柴统领进来,便稍稍站直了身体,问:“劳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容属下稍后再禀。”劳师父道,“这位是城防军的柴统领,他出城巡逻的时候遇到了我们,亲自将少爷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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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听到这个字眼,镇国公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扭头脸色铁青地怒视心一。
心一赶紧低下头,摆出了老实认错的态度。
见他知错,镇国公缓缓收回了目光,转而打量了柴敬一番,语气诚恳地道,“小儿顽劣,真是麻烦柴统领了。”
柴统领恭敬地向镇国公回礼。
&&&&“绿萝,带少爷去睡觉!”跟外人客套完,镇国公大声喊来了侍女,“打一盆洗脚水端过去,让他赶紧睡下!阿福,你明日让来宝去书院告个假,烈儿今天睡得晚,明儿个就不去念书了。柴统领,请进来喝杯茶吧。”
镇国公说吧,府里的人立刻开始各干各的,心一正准备跟镇国公说说今晚的见闻,却马上就被绿萝带下去休息了。唉,只怪那位真正的世子爷是个不得了的病秧子,不管犯了什么事,镇国公最担心的只有儿子的身体,逃学也好,半夜不归也罢,都不如让他吃好睡好来得重要。
同样感到诧异的还有柴统领,他虽然知道镇国公有位身患重病的儿子,平日里都养在府里,几乎不见外人,但今晚亲眼见到镇国公对心一呵护备至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感慨。如今的镇国公府权力不再,风光不再,唯一的继承人体弱多病,却是如今的镇国公心头最在乎的东西了。但是,这样的溺爱对身为世子的心一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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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心一如往常一样早早便醒了,想着要起床,伸手去拉床边的银铃。来宝轻轻地推门进来,在帐外压低了嗓子,道:“少爷,我帮您告假了!今天不去学堂,您再睡一会儿吧!老爷说了,您昨夜回来得太晚,睡觉时辰不够,对身体不好的,厨房会给您留饭,您安心睡吧!”
&&&&心一眨巴了一下眼睛,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不禁问道:“我爹今天干嘛呢?”
&&&&来宝道:“老爷今天没说要出门呢,估摸着就待在家里吧!”
“哦。”心一想了想,又重新躺了下去,日头老高的时候才醒,足足比平时多睡了一个时辰。
&&&&再次睁眼,他一定要起了,洗漱完跑到前厅,福妈妈将早饭送了上来,rou粥馒头都是热乎的。吃过早饭,心一在花园里找到了镇国公,Jing神矍铄的老头正在专心致志地鼓捣几根木头架子,弄了一手的灰。
心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免十分心虚,不好意思上前,讨好地开口:“爹,您在做什么?我来帮忙……”
&&&&镇国公似乎早就知道他来了,挥了挥手制止,道:“别动,衣服要脏的。”说完,他抬头看了看面有愧色的心一,又问,“吃饭了没?”
&&&&心一讪讪:“我吃过了。”
镇国公见他表情怪异,知道他心虚,也不忍再苛责,便道:“我在这儿搭个猫架子,省得猫来踩这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