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她的黄绸子,然后她就毫无保留地绽放在他的睿目之下。
他的脸上是清冷,没有一丝多余表情。她不敢闭眼睛,怕他以为不敬,任由着他薄凉的指尖从自己耳际划下去。紧接着就是一瞬莿痛,那样窒息的包容,她近得都可闻见他身上淡淡的一抹沉香。应是早已身经百练,凛冽又稔熟的技巧,运筹帷幄,她后来忍不住了,只得把手环在他的肩头上跟着他飘摇,他竟也没有发怒撇开她,后来她就满了。并不能留宿,下半夜又由着太监把她如样送回来。
天亮打开门,整个乾北五所的人看她的眼神便都不一样。
……
已经接连侍候好几个晚上了,每次都不与她多话,但把一切都做得那样好,她甚至觉得自己或已经成了他的全部。现在睁开眼闭起眼全是他那张英俊而冷淡的面庞。
人都说进宫不能爱帝王,但那chao涨chao落天地交融,是怎样才能抵挡得住不爱?
有淑女眨着眼睛问:“周姐姐,皇上他对你好不好?”
周雅轻嗅着荷苞的花尖,又好似皇帝指尖抚过她的嫣红,脸颊便晕开了羞与喜。作惆怅道:“好是好……他对我很仔细。然而还未受封呢,兴许过几天就把我忘了,姐妹们夸得也太早了些。”
旁的不以为然,越发逢迎道:“听说西六宫头一院毓德宫近日正在修缮,怕不是要把姐姐安排在里头去。这样的话,姐姐与皇上就只隔着两道门,比皇后娘娘还近呐。”
“可不是,皇上接连宠幸周姐姐,他日姐姐怀上龙子,以姐姐的家世和品貌,怕不是要把阖宫娘娘的风光都抢去了呢。姐姐往后可要多提携妹妹。”连十三岁的也都春心芳动起来。
唧唧喳喳,忽而声音又低下去:“我听说皇后娘娘进宫前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张贵妃却是阁老出生,平日万岁爷多宿在张贵妃处。当日从王府进宫,也是张贵妃比皇后娘娘先进宫的。姐姐不若去张贵妃宫中多走动走动,平素也好有个倚靠。”
周雅也有点被说动,默了一默,模棱两可道:“没有功劳总有苦劳不是?总算生了皇长子和皇四子,怎样也逾越不过去的。妹妹们先别急着出主意,我若能得宠,定不会忘了你们的。”
一席话说得一群莺莺燕燕又娇笑打闹起来。
“咳。”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嘎哑的咳嗽。
众人没想到这样的时候还有人来逛园子,连忙回头一看,却是皇后娘娘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站在池边回廊上。身后弓腰站着大太监桂盛,穿一身青紫色团云曳撒,脸色也Yin沉沉。
皇后娘娘是美丽的,虽则已二十七了,比她们大个十二三岁,却有着一种年龄沉淀的端庄与尊雅,叫她们不得不仰望。
桂盛Yin着脸,吊长嗓子:“见了皇后娘娘还不下跪,成什么体统。”
一个个反应过来,连忙扑通跪下去:“妾身拜见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孙皇后挺着腰骨淡漠地站着,本来是肚子大了中午睡不着,所以出来逛逛,没想听到了这一幕。她一句都没漏听,方才桂盛本来想打断,被她拦住了。
周雅那句羞喜的“好是好……他对我很仔细”,让她很难受。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以楚昂的为人处世,必定是在哪个宫里都做得细致周全的。可是因着周雅这句缠绵流连的应答,孙皇后却忍不住泛起酸涩,想起楚昂与自己欢好时的一幕幕。
看着对面年轻而又鲜活的身体,她在她们这样年纪的时候,楚昂还是个十六岁的孤独亲王,那时心心相惜惶惶依偎,是她们这群人永远也没机会体会得到的。而如今他风华正盛,她却要年长色衰,把他让出去拱手与她们分享。
孙香宁不动声色地敛起心思,仰着下颌润声道:“在宫里头说话要懂分寸,一句两句可能便会招来致命。本宫素日忙碌,这些规矩早已吩咐尚宫局教给你们,学不学得会全靠个人造化。那嘴上不晓得轻重的,今日幸而遇到的是本宫,换作是别人,本宫也保不了你。”
说着便在宫女嬷嬷们的搀扶下罗贯而去。
一众淑女吓得噤声难语,是谁说的皇后娘娘性子柔顺出身小户好应付了?
施淑妃挺着肚子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慢慢停下来,看着这一群娇里娇俏的女孩子。
她的身型是纤瘦的,窄肩儿窄胯,这样看着肚子就显得特别大。压着声儿,愠愤地斥道:“一群背后乱嚼舌根的贱婢,这宫里还轮不到你们咕叨皇后。若非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换作是哪个主子听你方才一番言语,也要把你活脱脱剥一层皮。都给我跪着吧,跪不明白错在哪里就别起来。”
言罢似有意无意地剜了周雅一眼,抚着肚子随了孙皇后去。
裙裾扑簌声渐远,黎淑女长吁了口气:“果然是先进宫的得好处,听说她没进宫前也不过是个王府小侍妾,看如今这姿态。”
另一个拍她:“吓,快别说了,仔细又折回来。”
“你、你、你……”字字句句分明都是针对自己。周雅默默听着,面上看不穿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