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他捶了捶疼得要命的脑袋,说道:“多谢……师尊……”他缓慢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痛,尤其是下身……他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顿时一愣。薄被下是一条处处是烧伤痕迹的颀长鱼尾。
“之前我对你说什么了?”凤燚的语气在看到叶未双的鱼尾时更加Yin沉了。叶未双呐呐地张了张嘴,低声说道:“量力……而为……”
叶未双在中途就昏过去了。凤燚察觉到不好,猛地一手拉起了水下少年的领子,然而提起的人却异常沉重,露出水面的,赫然是一条伤痕累累、皮rou翻卷的鱼尾。
“为了那个人,你这么做值么?”凤燚异常低沉地说道。
叶未双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他的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朝服,露出的手腕上,有一个反复累加而成的伤口,鬼气的侵蚀让这个伤口变成了无法抹平的伤疤。他的脸色很白,没有一点血色,眼睛下挂着浓重的青影。
叶未双没有回答凤燚。他只是问:“他怎么样了?”
“……”凤燚听到这问话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没事。”
叶未双的眼神波动了一下,隐约透出了几分笑意,接着他一愣,猛地叫道:“我睡了几天?!莫离要不间断换血!我……”
凤燚按着他的肩将他一把按了下去。“你能做什么?”
那只有力的手掌让叶未双根本无法反抗。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颓色。
“让你把丹给了那小子。”凤燚冷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接着站起来,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说道:“你好好休息。”
叶未双留意到凤燚的脸上也有几分疲倦之色,外面的天是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叶未双心中忽然一动,问道:“师尊……外面怎么样了?”
凤燚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他说道:“鬼气纵横,虽说鬼门已不再出现,鬼兵与鬼将却未减少。天人宫的人正在清扫,不过成效不大。”
“……还有呢?”叶未双迟疑道,“为什么卢苏要来围困紫云?如果有紫云帮忙,清扫鬼气应当快上许多。”
“不单紫云,”凤燚道,“所有的六品上宗门同大学院都被妖兽围攻了。皆是走兽,除了卢家不做他想。上界宗族,五百年兴、五百年衰,而控兽师卢家的子嗣寿命却极短,唯三百年兴衰。卢家没落了数百年,恐怕也是想要搏一搏。”
“搏什么?”
凤燚看了叶未双一眼:“搏命。”
叶未双哑然。
“若是没有你和那莫离,他也没有机会可抓。不过他这赌,打得实在有些太大。”凤燚漠然地道。
“他……”叶未双隐约明白了什么,“他是天人宫那一边的?”
“天人宫……”凤燚低声重复了一遍,冷笑了两声,什么话都没说便踏出了门。叶未双一时有些茫然。他心情复杂地看向了自己的鱼尾。他已经无法区分到底什么才是好人,什么才是坏人,就像他从一开始就难于区别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许灵望给了他很多东西,帮助了他很多,然而他也是让莫离变成如今模样的元凶,如果叶未双的实力不足,计划不周,莫离也许会一辈子成为许灵望的傀儡。然而却又是许灵望,让叶未双有了提升实力的台阶,甚至给了他存活下来的权利。
郁剑是他最好的兄弟,然而在此之前他的双手却沾染了千人以上的血ye。在这个上界,他找不出什么才是纯粹的。他曾经无数次寄希望于找出人类与野兽的区别,以让自己获得融入这个人类的世界的方法,然而到了上界,他发现没有任何一种明确的界限。他曾有过无比厌恶融入人类社会的时期,也曾有过无比渴望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的时候。唯有如今,他才清晰地认识到,他是一头野兽,同时也是个人。
*
凤燚站在云霞峰的顶上,等待着日出。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咳嗽声不断响起。一道人影在他身后出现了。
“你当初留下了散殃,是为了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
“想摸摸鬼族还有什么把戏。”凤燚淡漠地说道。
“你斩了散殃。”龙夏用肯定的语气开口。
“留他做什么?”
“散殃牵涉到整个此间事态,因果干系极大。他的因果本该报给小双,你替他承下,虽说可用涅磐劫清因果,然而你方涅磐,距离下一次,恐怕无有百年不至。”
凤燚微微偏过了头,斜睨着龙夏,眼珠在隐约的霞光下染上了一层赤红。“你那弟弟,是龙,哪怕修了涅磐火也无法真正消去因果。唯有我这等身有凤血的人才能得到真正涅磐。我替十九承了果,可不是大发慈悲。我受了他的因,才来接这个果。”
龙夏皱起了眉 :“什么因才能接这么大的果?”
凤燚的手忽然向上一举。霞光在此时蓦然出现,天边的云霞被层层染透,赤黄青各色蓦然大笔大墨铺盖了整片天空。一道明亮悦耳的啼叫仿佛透过了重云回旋盘荡在天地之间,一头赤红色的鸾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