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没事就请假留在家陪我,亲自下厨熬汤,还给我按摩,讲胎教故事。
我又好气又好笑:“拜托,狗蛋儿连耳朵都还没开始长呢!”
怀孕第六十天,第一次做孕检B超。
杜弘廷陪我一起去。
我还挺期待的,希望有一对双胞胎。
这样二胎都省了,最好生一对儿子,气死杜弘廷。
结果出来了。
除了狗蛋儿,真的还有一个小玩意儿。
医生说我一侧卵巢囊肿,超声检查结果不典型,肿瘤大小超过十二公分。
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癌症要挂了,从医院到家的路上,一直在耳鸣。
直到杜弘廷冷静地跟我科普了一下,我才松了口气,上网一查,卵巢囊肿是个小问题。
只能祈祷它是良性肿瘤,祈祷它随着孕期增长会慢慢变小。
几天后,复查两次,它还在。
性质不明,还有不断增大的趋势,专家建议我,趁早终止妊娠。
我懵逼了。
杜弘廷还能冷静地和医生分析病情,不像我,完全讳疾忌医。
我说:“医生都爱往最坏的情况讲,其实也没那么糟。”
杜弘廷真讨厌,这时候还跟我较真:“如果继续妊娠,早期可引发流产,中期易并发蒂扭转导致急腹症,晚期会引起胎位异常,分娩时会导致难产,你是不是能承受这些?”
无论怎么听,就是要枪毙狗蛋儿的意思。
我说:“反正我不想做手术,赌一把。”
杜弘廷很生气,啰啰嗦嗦,像授课一样说了一晚上。
我不是听不懂,但就是舍不得,狗蛋儿。
可惜的是,我的一意孤行害惨了自己,肿瘤标示物异常增高,一侧卵巢扭转坏死,疼得我一个人在家猛吐黄水。
要不是杜弘廷下班早,我估计一尸两命了。
上紧急手术台前,我还在想,那时候丢了工作特别生气,还恐吓说要把狗蛋儿做掉。
是不是乱讲话遭报应了?
针管才插上两秒,意识就消失了。
我才刚闭上眼,就被护士摇醒了。
我:“开始了吗?”
护士:“手术结束了。”
什么!
麻药好神奇!
伴随狗蛋儿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侧卵巢。
医生说肿瘤太大,那一侧的卵巢组织基本已经被破坏殆尽。
我:“……”
所以老子以后是要不孕不育了吗?
医生笑着说,我剩下的另一侧卵巢目前很健康,不影响今后怀孕。
我觉得我爸妈都特别有意思。
怕我太伤心,一直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还老是安慰我和杜弘廷,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结果有一次我妈没撑住,当着我面就哭了,说她连孙子的小毛线衣都打好了两套。
那时候我才真正哭了一场。
可怕的是杜弘廷自始至终都没有流眼泪。
回去后,我上网查了一下,很多人术后没过多久,发现另一侧也开始有肿瘤。
我就剩一侧了。
再切一次的话就不能怀孕了。
对于一个把生两个女儿当人生终极目标的人来说,太残忍了。
狗蛋儿的小鞋子还摆在我的床头柜上呢。
不能看,一看就泪目。
我和杜弘廷提了分手。
杜弘廷暴怒:“屁话!我和你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生孩子?没有就拉倒!”
我最怕就是这种情况。
嘴上说不要。
其实心里做梦都想要。
我说:“结婚十几年还有离婚的呢!今后也许你会爱上别的人,谈恋爱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杜弘廷说:“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也不会再遇到像你一样爱我的人,十几年的感情了,是一起共患难的关系……”
我:“???”
杜弘廷:“那时候你好可爱,假借补习的理由,故意亲近我……”
少污蔑老子!
我:“我故意亲近你明明是为了让你帮我补习!”
看到我尴尬到目瞪口呆的表情,杜弘廷突然间明白了。
“你大一的时候借口找我帮忙做App……”
我:“不是借口是真的求你帮忙!”
“你借钱给我难道不是……”
我:“是误会。”
……
我们像高考完互相对答案一样,一题一题对下去,每一题都是我说A他说B,牛头不对马嘴。
杜弘廷估计是太幻灭了,不肯接受现实,“我不相信,孟琪琪,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
我:“一码归一码,骗你是小狗。”
他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