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愁容,行色匆匆,唐依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外祖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章庆看着唐依依稚嫩的脸庞,心中竟萌发吐露一二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为何,心底竟会冒出如此荒诞的想法。
也许是这几日的接触,沈章庆发觉他的外孙女真的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一度让他疑惑,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化如此之大?
心中有了这样的疑惑,所以老谭提议派人去青州查探情况时,沈章庆并没有反对,时间越长,相处越久,他心中的疑虑也堆积的越来越多。
“外祖父,我想给青州的傅家铺子送个信?”
唐依依见沈章庆似有犹豫,索性问了其他问题,她之前一直就想给傅南生捎个口信,可是她初来乍到,手边也没有可用之人,也不能像往日那般,可以随意进出。
沈章庆没想到她会问这事,把谭管家叫了进来,唐依依见外祖父点头同意了,忙把随身准备好的书信递过去,“谢谢谭老伯!”
唐依依出了书房,沈章庆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书信,字迹潇洒有力,不似一般女子的娟秀,不过他并没有思索太久,思绪又回到了商行的事上。
沈家商行最近诸事不利,先是果饼子当众被发现了虫子,虽然事情被掌柜的及时安抚处理了,可商行里人来人往,当天恰逢大集市,事情传播的速度惊人。
没成想这件事还没有完,没过了两日,一男子气急败坏的找上门,在沈家商行门口大肆撒泼,直言他在沈家商行买到了发霉的果脯,自家孩儿吃坏了肚子。
“可怜我儿,爹爹好不容易挣了银两,买了点果脯回去给他解馋,我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上吐下泻,沈家铺子竟是黑了心……”
男子在商行门口一顿发火指责,掌柜的请人进铺子,男子并不理会,只在门口不断嚷嚷,热切的把生霉的果脯递给围观的众人查看。
沈家商行是百年老店,之前信誉一向很好,没想到一再的出现问题,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不多时,泉城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议论沈家商行失了良心的事。
因为男子上门闹事,近两日商行的生意影响极大,渐渐很少人上门,商行异常萧条冷清。
沈家经营的营生众多,丝绸铺子、酒行、茶行、首饰铺子,此次虽是果饼子的商行出了问题,可是其他商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牵连,总有人指指点点。
商行接二连三的出事,沈章庆觉出些不寻常,他叮嘱沈鹤亲自带人,把商行的余货仔细查点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果饼子和其他果脯有生霉。
“东家,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沈家商行?”
事情一环扣一环,而且巧合的很蹊跷,老吴跟着沈老爷一辈子,生意场上的沟沟坎坎也没少遇见,此时也隐隐觉出不对劲。
沈章庆是沈家独子,沈家太老爷为了早日让他接管沈家家业,幼时就把他带在身边历练。沈章庆跟着父亲出门进货,行船走马,什么样凶险的事都遇到过,吴掌柜就是他从一个瘟疫的小山庄里救回来的。
吴掌柜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可他的爹娘没能逃过那场瘟疫,无家可归的他,被沈家好心收留了。
从做学徒时,老吴就一直呆在沈家商行,对铺子的感情自然深厚,眼看着商行生意越来越差,连带着百年声誉都要没了,他也跟着心急上火。
“爹……”沈鹤虽没说话,可心里也觉得吴掌柜猜的极有可能,可眼下就不知是谁在暗地里故意陷害。
“会不会是冯家?虽然冯家当家人忠厚耿直,可是他那个三儿子可是城南一霸……”
“老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可轻言,这要是被外人听去可麻烦了……”,吴掌柜被呵斥了,并无不悦,忙低头认错。
“先把那日闹事的男子找到!”
虽然吴掌柜说的过于武断,不过沈章庆觉得此事确实应该仔细调查清楚。沈家商行在泉城已历经百余年,不会随便倒下去,可也不能任人抹黑。
泉城的大户人家都钟意沈家铺子出的糕点,总是定期遣了管事上门采买。就是普通人家,遇着过年过节等节气,也会进铺子称上一点尝尝鲜。
吴掌柜说的城南的冯家,历代以糕点为营生,祖上还曾给京城的皇家进奉过糕点。
要说泉城还有谁家糕点可以和沈家商行媲美,也就只有冯家了,可是,两家已并立多年,冯家为何要在这当口寻商行的晦气?
再说冯家当家人冯生这人,沈章庆和他打了一辈子交道,他倔强又迂腐,可偏生是个耿直的性子,他觉得这事不像是冯家所为。
虽然沈章庆不想告诉唐依依沈家商行的事,满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唐依依还是知道了。秋儿性子活泼,虽然说的是吞吞吐吐,唐依依还是大概听明白了。
沈章庆对她这个半路寻回的外孙女是真心疼爱,不时备了各式点心送进来,她一人怎么也吃不完,再好吃也会腻,她时不时把屋里点心分一些给秋儿。
刚到泉城,唐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