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否则,早就忙着要避嫌自证清白了。不说上表辞位吧,怎么也得动身回长沙去,这时候留在京里,哪怕不进宫了,居心也很叵 测。就算不敢真的回去,做个姿态来也好啊,如今闹得皇后要亲自去信,可以说叔嫂间已经是完全没有情分可言,撕破脸了。但这件事,也的确只能由皇后出面,在 西杨大人来看,皇后的动作,都是有点嫌晚了。
&&&&“皇贵妃娘娘又言,也许有一人能帮上一点忙。”冯恩又说,“此人名为胡琳,乃是太医院一御医,大行皇帝腊月发病,胡琳便是主治。”
&&&&这 件事西杨大人心中也是有印象的,为此,他和几个同事也没少犯嘀咕:大家都在干清宫值过班,怎么看不出来?宫中说话算数的根本已是皇贵妃了,只看皇帝病危时 单单只要她在一旁随身服侍,皇后只能时常过来看望,便知道亲疏远近。甚至就连主治医生,似乎也是皇贵妃一手挑选,若是事有不测,皇贵妃又想为养子争取一 把,到时,还不知要闹出什么风波呢……
&&&&“大行皇帝此次生病,也是一反常态,只用胡琳一人主治,冉万芳施针,此事不知大人有无印象。”冯恩进一步问道。
&&&&西杨大人心底,渐渐升起一股预感,他点了点头,沉声道,“难道此事另有隐情不成?”
&&&&“不错。”冯恩神色肃穆,颔首道,“大行皇帝腊月发病时,胡琳白于皇贵妃,此疾,实则是因为夏天时……”
&&&&这一番勾心斗角的Yin微故事,要解说出来可不容易,冯恩说得也很仔细,不疾不徐,每个细节都从不同角度再三印证。西杨大人听得目射奇光,心底一片雪亮,对两宫暗示的道路,已经是全盘洞悉。
&&&&好!虽然此事不大,但已经足以扭转乾坤,奠定江山。饶是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在这几日的煎熬后,忽得了转机,也不由是心情激荡,冯恩一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沉声问道,“太医院档案,可还留存?”
&&&&“此事清宁宫丝毫不知,皇贵妃娘娘只同皇爷说起,皇爷——”冯恩忽地叹了口气,黯然改口,“大行皇帝听说后,当即就换了主治医生。因他猝崩,胡琳、冉万芳尚在东厂羁押之中,不过此乃例行公事,两人并未受到多少为难。”
&&&&对 昭皇帝去世的细节,西杨大人也还记得很清楚,大行皇帝这顶多是头疼以至于引发了遗传病,不太像是治出来的,但是话又说回来,毕竟是猝死,太医也要接受调 查,论证药方。羁押在东厂不是锦衣卫,虽然已表示出东厂熏人的权势,但此时看来,真乃是天予之便,他斩钉截铁地道,“好,公公,你可回报两宫,此事,臣下 心中有数,自然知道该如何Cao办了!”
&&&&冯恩微微颔首,“某家也自然会遣人在太医院档库附近把守,免得万一。”
&&&&不过几句话,两人顿时已经达成一致,拟定了一个未曾言说的默契方案,心情也都和片刻前大不一样了。西杨大人轻松之余,也有些纳闷:怎么到了今日,才拿出如此有价值的信息来?若早几日,只怕局势根本不至于被拖到这地步……
&&&&“还 有一事,需请老大人成全。”冯恩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肃然道,“皇贵妃娘娘因日前被羁押在偏殿中,等着殉葬,一直未能脱困,是以无法将此事告知皇后娘 娘。昨日皇后娘娘将她救出后,方才得知此事……若是襄王登基,一切休提,但,如嗣皇帝能够登基,只怕老娘娘怒火所向,却会是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一手主持了大行皇帝的病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她的行为本来就引人疑窦,如今揭出底细,太后除非傻的,不然肯定知道是她所作所为。而就算嗣皇帝登基,她也还是太后,要为难皇后也许难了点,逼皇贵妃殉葬,却不是什么难事。
&&&&“皇后娘娘毕竟是为人媳妇,只怕保不住皇贵妃娘娘。”冯恩道,“还请西杨大人念在她微末功劳之上,届时略微回护少少。皇后娘娘也感念您的恩情。”
&&&&言罢,他平静望着西杨大人,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解释什么。
&&&&西 杨大人的脑子,却早已经是急速地转动了起来:后妃不合,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事实上她们二人能够携手发令,已经大出自己意料。刚才冯恩的话中已经透露了不少 信息,皇贵妃一脱困,静慈仙师就去了清宁宫,皇后往十王府写了信,冯恩往自己这里送了消息……如无意外,这三个行动,都是皇贵妃的手笔,此女子,只怕大不 简单啊!
&&&&皇后是真心要救她吗?却又未必,多数是破局无计,病急乱投医做了交换而已。嗣皇帝还小,皇贵妃是皇次子养母,后宫里真有必要留个如此厉害的人物吗?若只余皇后一个,一切就要清爽得多了。
&&&&瞥了冯恩一眼,见其似笑非笑,西杨大人心中一动,忽又是念头一转——皇后计短,皇贵妃计长。若是一切顺利,自己和太后之间,已经结下了三山五海都清洗不去的仇恨,不在皇后身边留个臂助,只怕皇后是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