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往六尚处跑,监督着整座宫廷的日常运作。
&&&&今日也是赶巧,乔姑姑刚回宫不久,见到太后,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太后倒未在意,而是提起了一个人来。“皇贵妃现在还住在那——那什么殿里呢?还是那天就一起走了?”
&&&&当 日皇帝乍然崩逝,一时间多少事情!太后哪有闲心惦记一个皇贵妃,悲痛之余,还要张罗丧事,定遗诏,回了宫想到那个什么赵氏惊天动地喊出的那一喉咙,越发觉 得儿子的后宫里只怕没有几个好东西,他壮年崩逝,和这些狐媚女子不知道德廉耻,不肯劝谏他少服丹药,怕也有一定的关系。火气一上来,又怕儿子去得着急,在 路上孤单害怕,连忙就把那几个挑事Jing和余下那几个还算正经的服侍人一道殉了——从儿子的表现看,只怕送下去那几个人,都不算是得他的心意,索性就把新选的 秀女也给送下去了。
&&&&宫里一下少了这些人,如今除了几个公主皇子以外,就只有皇后一个住户了,当然是十分安静少事。太后完全就把皇 贵妃抛诸脑后了,她处理完了大郎的后事,就动了心思,开始琢磨着继承人的事来了。皇位传承,事关重大,这几日双方明里暗里没少交锋、辩论,也就是这两日把 宫封了,她才渐渐缓过来,有余裕关心杂事。这不是,想到壮儿,忽然就记起了皇贵妃——当时随口一说,根本心不在焉,满心都在盘算皇嗣的事,她是自己都拿不 准,有没有多添一句,让人把徐氏一起殉了。
&&&&“这……”乔姑姑一开始竟答不上来。“当日,您没下令让她殉葬……”
&&&&太后也不以为意,知道她怕也根本都忘了这号人物,她沉yin了片刻,便挥了挥手,“看在她到底是点点生母,又还算把壮儿教得过得去的份上……终究是再见她一面吧。如今没了大郎撑腰,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和从前一样嚣张。”
&&&&这 头白眼狼,从十年前废后风波开始,明里暗里,没少受过清宁宫的好处,没有清宁宫撑腰压阵,她的风头能一次次地盖过了皇后去?只怕连壮儿都捞不到来养,可且 看她是如何回报清宁宫的?长达几年的若即若离以后,接管宫务时,居然连太后的脸都打,还连着打了好几次。她的名声是立起来了,可清宁宫的脸面呢?无非是仗 着有皇帝盛宠,所以心思活络罢了——也算她手段比孙氏高了几分,这些年来,处处把孙氏压得喘不过气不说,见缝插针的,到底还是给她弄了个皇贵妃出来,距离 后位,也就是一步之遥了。若非根基比孙氏要薄弱些,这后位谁属,只怕还不大好说……
&&&&和孙氏比,徐氏可算是有心气、有手段,皇帝在 时,太后还真没法彻底降服她。就是如今,一旦这个特殊的时期过去以后,身为藩王养母,她在宫中也算是自有依仗,也不是她可以随意塞个罪名弄死的——自然, 太后也不必如此行事,要她死,一向是简单的,不简单的是如何降伏了这个包袱不浅、城府极深的皇贵妃,让她心甘情愿地为清宁宫所用。
&&&&若她还算是见事清楚,此时当也可知道,以自己和她的关系,清宁宫要她殉,是天经地义,不要她殉,那才是网开一面……
&&&&太 后对徐氏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知道她见事一向都很清楚,不过,到底要不要留她性命,她也还没有想好。若是襄王即位,孙氏不说了,毕竟是皇嫂,怎都要尊养起 来,这一点,即使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妥协。但,身为壮儿养母,又极有心机手段,也还算是有些姿色……这样的人,没必要继续在宫闱中存在,不大不小,始终都算 是个隐患。
&&&&她并不准备一开始就揭露自己的盘算,更不以为徐氏会猜到自己的盘算,被乔姑姑这么一提,她也依稀记起来了,当时局势多 么敏感?为了把稳,自己仿佛是下令由清宁宫的粗使婆子去看守她。没有清宁宫的示意,哪个下人能靠近她的屋子?只怕,现在她都还以为栓儿已经即位,她被提 来,就是为了决定她是否要殉大郎而去的。
&&&&——就让她猜吧、让她恳求吧,在漫长而难捱的等待中,她可以欣赏着素来心气十足的皇贵妃乞求服软的样子,多少也放松一下心情。
&&&&想 到素来神色安详的徐氏,会有怎样的变化,自己又该如何一步步地降伏这小蹄子,迫她许下承诺,从此为王前驱——即使是身处大儿猝死所带来的巨大悲痛之中, 不,或者应该说,正因为她处于巨大的压力和悲痛之下,太后这才会罕见地为自己的遐想分散了心思,甚而是让心底深处的情绪,到达了面部,露出了一个颇为不合 时宜的微笑。
&&&&这笑容很短促,笑意也很淡,但却已为乔姑姑瞧见,这使得她越发惶恐,更不敢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诉诸于口,只是,太后都已发了话要见徐氏,即使她胆大包天想要隐瞒,又如何能瞒得过去?
&&&&“老 娘娘。”她尽力组织,协调着自己的说法,却又丝毫不知该如何阐述,才能委婉上哪怕是一两分,最终,这消息到底还是如箭一般,离弦而出。“奴婢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