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会置办不起。不论是太皇太后还是 太后,都没有发话削薄阿黄的嫁妆,而是照旧按之前的许诺给准备着。这份嫁妆有多丰厚,也是可以想见的。西苑库房里,单单为阿黄的嫁妆就开了三个大屋子,就 这样还觉得挤挤挨挨的装不下。再加上那本嫁妆册子,历经十年删删改改,实在也是复杂得很,一般人只怕理不清楚。今日要将这些箱笼运往公主府安放时,连徐循 都是亲自出马,不如此,也实在很难做到帐实合一。
&&&&“杂色宝石一匣,中有米粒大小红蓝散宝石三十余枚,金刚石十余枚。”刘尚宫捧着册子读了一行,底下人奉了个盒子上来,徐循便打开看了,她眉头一皱:盒子里的宝石,大约只余了有三成了。
&&&&今日她把阿黄带来,眼下小姑娘就坐在一边,望着满院子的箱笼,眼中也有几分新鲜。见首饰仿佛是出了纰漏,便好奇地望着徐循,似在等着看她的反应。徐循想了想,有点线索了。“三四年前打嫁妆的时候,是不是把这盒子里的宝石都取出去,给她做了一套头面?”
&&&&阿黄的嫁妆册子是厚厚实实的一大本,还夹带了无数手令回函,韩女史翻了半日,“是有这一条,九年冬取红蓝宝石合计十七枚,金刚石八枚,造头箍六条,凤钗两枚。”
&&&&众人便在首饰匣子里果然寻出了这些物事来,徐循还点了点宝石数目,“哟,居然还刚好呢,总以为要敲坏一枚两枚的。”
&&&&“娘娘真是会说笑。”众人都笑了,“这对得上账目的,哪敢侵吞,吞没了一枚,全家都得赔进去,可不划算呢。”
&&&&徐循也笑了,又往下清点,多数都能和账簿上记载相对,偶有对不上的,阿黄就主动说,“这都要找,可不知找到何时去。想来也是支取去做了别的事了,念到后来自然出来。”
&&&&阿黄不发话,徐循就是要细细地计较,阿黄发了话,她也乐得轻松些,却仍不敢太大意了:这孩子心细,她是早知道的,若是为此事让她记下一笔,误会她监守自盗,拿了些不该拿的东西,那倒是白忙这一场了。若不然,也不必双方都亲自出面,各自派个心腹,倒也就完了此事了。
&&&&她这里核对过一遍,便装起一箱来,搬到一边,从早上开始,忙到了中午,才清出了十多箱,还有许多等着清点。阿黄虽然面有倦色,但仍不提去字,徐循也得陪着她在这点。不过到了下午,她便累了,只让韩女史念,花儿和刘尚宫核对清点,她和阿黄坐在交椅上看着便是。
&&&&不一会便到了下午,徐循昏昏欲睡,阿黄年纪轻,倒还Jing神奕奕,仿似十分好奇,盯着箱笼直瞧。院里众人被她看得都是不敢怠慢,纷纷强打Jing神,小心点算。徐循自己坐在椅上吹着春日暖风,不一会,头便一点一点的,差些没栽到地上去。
&&&&就这么沉闷而机械地走着流程,外头是不少宫女内侍,蚂蚁搬家般将锁好的箱子一点点搬到大车上,预备着一会先送到公主府去。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宁静,只有韩女史、刘尚宫和花儿三人有条不紊的念诵声,响在寂静的小院上方。
&&&&也因为里外这么近,一旦有点异动,也就十分提神,徐循本来还沉浸在朦胧的睡意之中呢,猛然听见一连串脚步急急地往院子里过来,便一下来了Jing神,直起身子望着穿堂——这么着急,肯定是有要事发生了。
&&&&果然,来的是蓝儿,花儿不在,清安宫就该是她揽总,她都亲自出来传信了,可见这问题并不在小。徐循扬起眉毛,只让花儿行了半礼,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蓝儿上前几步,附在徐循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娘娘,干清宫里闹起来了!这会儿太后娘娘已经过去,还派人来问您在哪儿,奴婢这就赶着过来寻您了。”
&&&&“闹起来了?”徐循吃惊地重复了一遍,“你且仔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都明白,只隐约听说是老娘娘、娘娘打发人去呵斥王振,当场就要拿住打杀了。”蓝儿的眉头也是皱得紧紧的,“可出了什么事要让太后娘娘亲自过去,奴婢就不知道了。”
&&&&这…… 虽说皇帝出言不逊的事情,徐循也是知情,并且也建议严肃处理,但她也没想到太后会和太皇太后商量出个直接打杀的办法,这和迁居干清宫比,根本都不是一个层 次的应对办法了。后者已经足够严厉,她还怕这么处理,会将皇帝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没想到太皇太后、太后还更肃杀,因为一句话说错,就要把皇帝的大伴给打杀 了。
&&&&虽然王振为人,她亦不是太喜欢,但那毕竟是皇帝的大伴,纵有劣迹,也还不显,一句话就要打杀,即使大臣们知道了会尽力夸奖两位娘娘的贤德,但对皇帝来说,此举会否也太过分了点?既然太后要亲自过去干清宫,应该便是闹起来了吧……
&&&&思绪纷纷中,徐循也顾不得这一茬了,吩咐韩女史,让她好生清点嫁妆,又特地对阿黄道,“你勿担心,若有出入,且都先记着,我明日再来解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