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烦想。从天光微亮坐到暮色四合,烦恼散尽,一身轻快,鱼儿么,只能算是附带的收获,有更好,没有也罢。
&&&&新皇陛下万万没想到沈大人居然是个拿起钓竿便物我两忘的人,原本打算借着钓鱼讨好心上人,说几句rou麻的,再说几句当真的,把人哄好了,住两天就回帝京,这下可好,别是转错了道,走迷了路,说都找不着时机说!
&&&&“子虞,朕跟你说句话可好?”新皇陛下小心翼翼地抽走沈大人手上的钓竿,在他横眉立目前扮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郑重样子来,说了这么一番话,“子虞,你一直不信朕的共白首,对么?”
&&&&沈文昭盖下眼帘,遮住目中一闪而逝的着慌,他问他,“陛下何出此言?”
&&&&你不觉得荒唐么,堂堂一国之君,绝了后嗣,今后庆朝的江山由谁来坐?!过个四五年,长不过七八年,你也该清醒了,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了,那时候你还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么?
&&&&人心都是rou长的,我若是跟着你混闹,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从“共白首”转到了“玩玩而已”上,你以为我那颗心还能活么?!
&&&&“朕又不是傻子,自然有所感,说千道万,你不愿和朕共白首,为的不过是后嗣的事,对么?”
&&&&什么叫“为的不过是后嗣的事”?!这么轻描淡写,像话吗?!
&&&&“朕已下旨,封四弟的儿子做储君,这么一来,你还有何顾虑?”
&&&&有顾虑不妨一同说了,我一次解决了,省得你老也挂怀,连句好话都不愿和我说。
&&&&沈文昭让他一句话给说傻了,一脸的傻相,傻傻地看着他,张口结舌,竟是无言以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钝了得脑壳慢慢运转,慢慢想起这位储君的一些传闻:是个遗腹子,当年宫变时,二皇子逼四皇子站到他那边,四皇子没答应,让自家兄弟一杯毒酒药死了,王府里的人也被杀了个七零八落,四皇子妃那日回了娘家,幸免于难,等变乱终结,回到府中一看,物是人非,伤心得几乎当场死过去,抬回去一把脉,却是有了俩月的身孕,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赖活也得活着,八个月过去,孩儿呱呱坠地,又是一份牵挂,想死也死不成了,就守着孩儿过了这么些年。算一算,这孩子今年也有三岁挂零了。储君当入东宫受教养,他娘舍得么?
&&&&“朕想过了,孩子小,恋娘,两人都分不开,那就仿前朝旧例,宫内设女观,母亲入宫带发修行,教养孩子,也不隔断天lun,也能周全礼数,两全其美。”新皇陛下说得摇头摆尾,边说边盯着沈文昭瞧,像是要讨几句夸,或是讨一点甜头。
&&&&沈文昭心里石头落了地,面上却是不好意思显出来,依旧板着一张脸,对着新皇陛下一点头,“唔。”
&&&&唔?
&&&&这就完了?
&&&&我这儿绞尽脑汁抠出一个主意,你一个“唔”就想把我打发了?!
&&&&“子虞……多少赏点儿……”新皇陛下就是主意大,没见着打赏,立马就自己讨去!
&&&&子虞着急忙慌地避开他的手,躲到一边一顿足,“青天白日的你犯什么疯癫!”,这位急得都顾不上君臣主仆了。
&&&&新皇陛下脸皮厚没廉耻,即刻追上,“这儿又没有旁人,你臊什么!”
&&&&飞身扑住,一顿亲,手摸进领围,又摸到后腰。
&&&&那人羞得脸通红,使狠劲拍掉他的手,退到一边,藏到柱子后头,怕他还要来,憋了半晌,模模糊糊说了一句:“到时候再说……”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新皇陛下不依不饶,偏要讨个准信。
&&&&“……反正……就是到时候!”
&&&&两人隔着一根柱子说着车轱辘话,一个死皮赖脸地讨甜头,另一个死活支吾不上来到底什么时候给甜头。
&&&&末后,沈文昭心一横,诈他:“什么共白首!说倒是好说,但看作为,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就急着讨彩头,今后若真遇着什么关口,还不定怎么漫天要价呢!”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违心,算到底,立储君实在不是件“不大不小”的事了,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有了储君,不论这储君是现如今的皇帝亲生的还是过到名下的,臣子们都没什么好说的了,后继有人了嘛,在沈文昭背后指指戳戳的那班人,也大可以消停了,佞幸不佞幸的,皇帝愿意,旁人再闹也是白搭!
&&&&然而这话偏偏入了新皇陛下的耳,他过了一遍脑子,觉得心肝儿似乎在怨他刚立了一点小功便急着邀功,怨他绷不住劲、斤斤计较。这么一琢磨,他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怎么着,敢情这回这记马屁,又拍在了马腿上?!
&&&&“……好嘛,这回是朕不地道……朕不闹你了还不成吗?”说完,新皇陛下歪歪倒倒地朝前走,打算回屋歇着去,省得碍了心肝儿的眼。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