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玻璃,那么小石子儿砸不破,就砸个哒哒的轻响。
他看到窗口隐约有人影了,就小声说:“洛寒,你在吧?……对不起,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要哪里不对我都改好不好?”
“我以后上课再也不和你说话打搅你上课了。我保证!真的!”
谢沂春抓耳挠腮地说,“我都说到做到,我要是做不到,你再生气好不好?”
“我还有哪做的不对啊?”
“你别不理我……”
没有半点动静。
这才是最让谢沂春沮丧的,洛寒骂他也好,打他也罢,都好过这样毫无反应的回复……该不会是睡了吧?
谢沂春心有不甘,撩起袖子沿着水管往上爬,扒拉到洛寒的阳台上,敲他窗户:“洛寒,洛寒。”
谢沂春委屈地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和我闹这么大的脾气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迟到了,也不翻墙了,我这个月都没被扣过一分文明分,作业都好好写了,课文也背了。”
洛寒还是不理他。
这缄默像是一把钝刀锯在他的心口,谢沂春觉得仿佛有一块小石子卡在喉咙口,吞咽下去无法消化,但吐出来又会磕得满嘴血,他艰涩地问:“是因为……江澄雪吗?”
起初是狡辩,“我又不知道你那么喜欢她……你要是喜欢她你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那我就算了嘛。”
接着是妥协,“你生气的话,那我就和她分手。”
又不太甘心,“她也没多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老要我买东西给她……但你要是喜欢,我把她让给你……”
话还没完,窗户打开了,谢沂春还没来得及高兴,洛寒怒气冲冲的脸就映入眼帘,他顿时怔住。
“什么叫让给我?”
“谢沂春,那些女孩子是喜欢你,但他们不是你的,你把他们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你觉得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很了不起吗?”
“在那些女人看来你就是谁都可以轻易得手的随便的人。”
洛寒连珠炮一般,一口气骂了他一大串。谢沂春傻傻地看着他,耷拉着眉毛,像只犯了错的小狗。
洛寒听到他那些狗屁混账话都来气,感情这小王八蛋从小就不学好了,才十六岁就这么轻浮,难怪后来会到处乱搞,没有半点节Cao。
谢沂春委屈巴巴地说:“什么叫轻易得手……我、我还是处男呢……”
洛寒冷笑:“很了不起吗?”
“你改好?你以为坚持了几天就是改好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洛寒想到他反反复复把谢沂春拉扯起来的事,想到他废了那么大劲儿陪着谢沂春戒毒,懊悔又痛苦地说,“每次我心软原谅了你,你马上就故态复萌。”
谢沂春被他骂得也有些恼火,他这辈子也就对洛寒这么低声下气了,甚至为了他改了自己那么多,洛寒还这么骂他,凭什么啊?他被骂的红了眼眶:“哪有那么多次,我们这不是第一回 吵架吗?还是你单方面地骂我,你还怪起我了……”
洛寒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些许:“对,你说的对,你也没必要这样被我骂……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我们不适合当朋友,你非要逼着我明明白白把绝交说出口吗?”
谢沂春扒着栏杆的手止不住发抖,语无lun次地说:“你别这样……我们、我们都认识了十年了,那个女生你才认识多久?你就为她和我绝交?还是因为别的?因为我害你受伤?你生气?怕我以后再连累你?你要是这么觉得,那我、我也进一次医院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你要是能原谅我,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个威胁并没有让洛寒妥协,反而像是往火堆里掷入一把火药,他顺时气炸,双眼像是冒着火:“又是这样!你又来这招!谢沂春,像个男人点行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能有点出息吗?”
这时候,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
他们俩大半夜的吵架,也没压着声音,大人们想听不见也不行,这一开灯就看到谢沂春扒在洛家二楼阳台外边。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爬楼,但看着也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谢沂春的外婆穿着睡衣就跑开了,吓得不成,在楼下泪汪汪看着他,喊他:“花花,你怎么爬那么高,快下来。”
谢沂春回头看了一眼外婆,就听到洛寒关上窗户的声音,他转过去,窗帘都拉上了,他心都凉了。
谢沂春索性心一横,真的跳下去了。
洛寒听到咚的一声响,脑袋一空,眼前仿佛忽然浮现出另一张脸,也是谢沂春的脸,但是形容枯槁满面是泪,他狠心对那个谢沂春说:“你就算去死我也不会心软的!”
他都说顺口了,
但他还是马上看了出去,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却松了一口气。
他家院子里种着厚厚的草,二楼窗台也不高,谢沂春跳下去,仗着这两年玩跑酷的经验,落地时就地一滚卸力,脚都没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