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哎……”庄予乐一声叹息,“世界真小。”
我说:“所以有缘的人都会相遇。”
“周智新。”
“嗯?”
他沉默了许久,深吸一口气,说:“……我喜欢你。”
我浑身一僵,闭上眼,半天才硬生生地挤出三个字:“……我知道。”
“……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不是。”我紧咬着下唇,“前几天才……”
“怎么知道的?”庄予乐平静地好像在谈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琐事。
“……不说了好吗?”
“不好。”
“乐乐……”
“我有权利知道。”
“啧……”我拍拍额头,“那天……我去黄学平家拿上次喝醉了留在他那的衣服……”
“嗯,然后呢?”
“我发现他的电脑桌旁有个小摄像机一直在闪,他说是买电视机送的就一直放着当监控用了,我好奇翻出了那天的录像想看看我喝醉了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就……”
“智新!”庄予乐打断了我,恳求道,“好了,别再说了……给我留点脸。”
我看到庄予乐趁我睡着,偷偷吻了我,只是轻轻地一下。当时惊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慌忙删除了录像。
他拒绝李曦是因为我?我一提到李曦他就不高兴还是因为我?可我的世界已经被陈唯璞占据得不剩一丝空隙,就算没有陈唯璞,我也一直当庄予乐是最好的朋友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纠结了一整天怎么都想不出个解决的办法来,最终我决定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说,我不说,就一定能相安无事。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不如坦荡些问个明白。
我说:“你错了,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你?为什么呢?”他轻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给自己编的身世吗?”
“故意说给敌对看的那些?”
“对。”
“版本太多,我只记得1.0了。”
二十六年前的夏天,一场12级台风造访杭州,被城市隔离出人间天堂的违章建筑群在台风肆虐里摇摇欲坠岌岌可危,8月8日傍晚17时角落一幢最为破败的二层平房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风声喧嚣。Yin暗chaoshi的地下室一间不足10平米的房间,与其说是个住所不如说是个老鼠洞,虚弱的女人靠在床上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嘴里念叨着“宝宝乖别哭别哭”脸上满是初为人母的欣喜,坐在门外的男人抽着烟不耐烦地骂道:“家里死人了哭成那样?让他闭嘴!”女人看了男人一眼,欣喜渐渐冷却成了担忧。
女人无业全靠男人养活,男人无用只会酗酒赌博,女人害怕孩子未来会踏上他们的旧路,但是她无能为力。
孩子上不了户口,也没有名字,女人叫他儿子,男人叫他喂。
孩子长得白净漂亮与老鼠洞格格不入,即不像女人其貌不扬也不像男人歪瓜裂枣,发现这个问题后男人的拳打脚踢比一日三餐还准时,女人的痛哭流涕就是餐后甜点,老鼠洞里每家都是这么过的,在洞里长大的孩子早就习以为常。五岁那年的某天,孩子在墙脚捡到了几颗粉色的圆形的晶莹剔透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就去问了隔壁与他年纪相仿的哥哥。
“呀,是糖呢!”
“什么是糖?”
“可以吃,甜甜的。”
“哦,甜甜的。”
孩子很少有机会能吃到甜的东西,女人偶尔会泡一杯糖开水给他,他每次喝了甜甜的水以后都会很开心,如果开心的话爸爸就不会打我和妈妈了,隔壁的叔叔就不会打阿姨和哥哥了。他这么想着想着走到了老鼠洞外唯一的水井旁,然后把手里所有的糖全丢了进去,他趴在井沿,期待地望着里头,喃喃道:“喝了甜甜的水,爸爸就不会打我和妈妈了,叔叔就不会打阿姨和哥哥了……”稚嫩的脸上满是天真纯净的笑。
抱着要把甜甜的水全留给爸爸妈妈的想法,那天夜里孩子装病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男人女人吃饭喝水,爸爸真的没再打妈妈,他刚吃了口菜就一声哀嚎倒在了地上抽搐口吐白沫,妈妈随后也倒下了;叔叔也没再打阿姨,隔壁传来了同样的哀嚎声,一夜之间,老鼠洞里所有的老鼠都死了,除了他。
几颗老鼠药毒死了四十个人,没有目击者找不到任何线索,这次投毒事件最终不了了之,唯一的幸存者同样也是知情者的孩子被送去了儿童福利院,他平平淡淡长到16岁,在福利院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可以独立后没选择中考,而是去了一家网吧做网管,干了不到两个月由于福利院院长经常来劝他回头是岸,网吧老板把他开除了;他没学历没文凭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去KTV做少爷,被黑社会大哥一眼相中带回了家,调/教了他几年等他一满20岁大哥就将三家家禽店交给了他打理,道上一时风头无双,他野心勃勃手段狠辣,誓要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