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错。”顾云开眨了眨眼,他美艳的面容在月光下显露出了些许寂寞跟脆弱起来,那五个字轻飘飘的像是在光线里飞舞的尘埃,轻得无声无息,轻而易举的随着流动的风没入黑暗之中,几乎叫简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赞同是在赞同前者,还是赞同后者,却不清楚了。
“只是难免有时候害怕,等我醒过来了,又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谁都不在。”
简远看了他很久,才慢慢的起身坐到了顾云开的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顾云开顺势倾靠在了这个男人的肩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有些话,简远其实听不明白,就好像他想不通为什么顾云开那时候会觉得自己不配做顾见月的哥哥那样。
可是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情叫人搞不明白,宇宙从何而生,人死了会去向什么地方,喜欢的那个人怎样才能恰好的喜欢自己,如何从茫茫人海里遇到那个人等等,多这么一两件又有什么关系,简远轻轻的捏了捏顾云开左手的无名指,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只要这个人开心幸福,怎么样都可以。
顾见月跟简远的关系不太坏,起码要比郝英跟顾云开的关系好得多,顾见月对顾云开的保护毋庸置疑,这让她稍稍会对简远让步一些,她清楚最终会陪哥哥走到最后的人不是自己,这个保护者的位置总有一日是要让出来的,于是她不厌其烦的提起那些陈年旧事。
那些孤独的年月里,那个照片上笑容爽朗的男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蜕变成如今的模样?
情报机关再是Jing细缜密,也不能倒流时空去窥探一个人生命曾经渡过的那些经历,简远只知道某些人尽皆知的大事,知道顾云开曾经甚至想将顾见月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这个吗?是因为他想要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所以觉得不配再做顾见月的哥哥吗?
无论是不是,其实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不是梦。”简远静悄悄的说道,伴着乡间的虫鸣风动,还有盈盈的月光,他温柔的开口道,声音比平日要喑哑的多,低沉得几乎有了几分顾云开的模样,“这不是梦,我不是,你也不是。”
顾云开眨了眨眼睛,没太敢相信自己竟然shi了眼眶,他静静的看着高处的圣母像,下意识笑了起来。他要做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不明智到他很确定自己第二天起来铁定是会后悔的举动,不……顾云开仔细又想了想,最终确定,即便是第二天醒来,他也不会后悔。
“那你还想留着口袋里的东西多久?”
他镇定自若的说道,头挨着简远的肩膀,暗示道:“我的手可还在你的手里。”
简远不是个笨蛋,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顾云开的暗示,他难得有些结巴起来,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我带了过来?不对,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订了戒指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能你没那么会藏,我又没那么傻。”顾云开闷闷的笑,“有个小傻子摸着我的无名指又咬又比划,还翻出我以前戴过的那些品牌手饰,我得是老年痴呆了才猜不出来你是想订做戒指。”
简远却多多少少有些犹豫:“我不知道是不是正好的时候,我觉得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可是你好像很排斥婚姻,今天早上的时候……”
“我不排斥。”顾云开深呼吸了一口,轻声道,“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
冰凉的圆形装饰物忽然缓缓顺着肌肤推进,顾云开的手被稍稍抬起,简远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枚戒指,直至套至指根方才罢手。戒指跟顾云开的手很相配,不大不小,不会过紧也不会显得宽松,又也许是顾云开的手的确足够的适合,本来就漂亮的戒指看起来更为光彩夺目。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叫犯规。”简远一本正经的低声道,他鼻子像是堵住了,还带了点软软的nai音。
圣母像正满怀慈爱的看着他们,在这无人的夜晚,为这对特殊的新人许下与往常并无不同的祝福。
“那你要叫管理员封我的号吗?还是叫裁判罚我下场?”顾云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微微低下头,接过另一枚戒指套到了简远的手指上,态度倒没有简远那么珍爱跟小心翼翼,却也难免有些慎重,戒指这种装饰物,为了代言他不知道戴过多少,可意义不同,所拥有的重量也不一样。
这一枚,沉甸甸的像是箍住了顾云开的心。
在顾云开的记忆里,通常婚姻都是郑重盛大的婚礼,欢喜落泪的新娘跟欣喜若狂的新郎,还有一大群宾客的鼓掌声为最主要的场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婚姻会这样的随便任性——其实倒也不算随性,毕竟他们俩可是认认真真的在教堂里举行了这个仪式。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明明你看起来这么成熟稳重,可好多事情都做得很快,似乎想也不想。”简远闷闷的想,“就算知道这些事都是经过你深思熟虑的,可它们总是一下就做完了,一点拖泥带水都懒得拖延片刻,我总是觉得好像自己活在梦里是的。”
顾云开凝视着他,简远不明所以的回望了过来,睫毛长长的,那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