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轻垂双眸慢条斯理的说:“毒是谁下的,我已经知道了。”
李诺本来还想再理论几句的,但被尹蘅这么一噎,哑了。
他知道?他知道了还没什么作为?
尹蘅将手里的小薄子翻开,将方才的话题直接翻篇了说:“夫人的嫁衣头冠是依命妇规格制作的,按我朝历律,皇帝迎娶皇后,皇后凤冠可镶嵌一千单八颗小珠,七百八十八颗中珠,一十八颗大珠,公主出嫁减半,命妇再减一半。”
李诺还气着,翻着白眼不看尹蘅,更是假装没听进去。
尹蘅又解释服饰的规格,总之就是一个繁杂,光是成婚当日的衣服,两人各自里里外外要套六件,再戴个那么重的头冠,估计没走几步就已经累趴下了。
要说好处,可能就是那头冠上的珠子卖了能值不少钱这一条了。
李诺斜靠在床上故意找茬说:“我最近身子慵懒的很,这么重的头冠我也不知道顶不顶的起。”
尹蘅低头浅笑,轻且缓的说了句:“你是我选的女人,自然是顶的起的。”
李诺有片刻失神,这句话不管尹蘅是不是发自内心说的,她却是听到心里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思春过度了么?总是将他的话判断的特别亲密。
“总之,委屈你了。”察觉自己言语过于亲昵,尹蘅又恢复了一向的清冷,李诺也适时摆脱尴尬,挥挥手说:“你这话其实不对,要说起来,最委屈的是你。”
被绿了还忍着,心胸非一般人能比,李诺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大家都明白就好了。
这么一想,又觉得不生气了,总之两人都有错,程度什么的就不要纠结了。
尹蘅却是心里更生一层愧疚,一句那本就是我的孩子愣是卡在嘴角说不出口。既然孩子已经不在了,便不告诉她了,以免平添烦恼。
瞧着李诺情绪好了不少,尹蘅便离开了,没想着他前脚走,李诺后脚就披了件大氅偷摸跟了出来。
李诺也没想通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特别想知道尹蘅到底是不是个情场高手,刚到她这里看起来不算专业的一番示弱,对她利用物质Jing神诱惑一同攻击,接下来又会不会去安慰安慰被春娇骂的红袖?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刚离开李诺的房间,尹蘅果然趁着夜色直奔西院,李诺之前很少来这边,此时西院房里的灯亮着,尹蘅连门都不敲就急匆匆的闯了进去,李诺站在暗处啧啧了两声,自言自语道:“男人啊,就是挡不住偷腥的心思,这两人还真是蜜里调油,大冰块都能变成心急火燎的痴汉,门都不敲……”
李诺心口有些酸,不是不沮丧的,戴好兜帽回东院去了。
而此时红袖房里,尹蘅发狠的捏着她的脖子,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红袖手里的行囊掉在了地上,想逃走被抓了个正着。
“你这是要去哪儿?”尹蘅斜眼望了地上的行囊一眼,声音冷冰冰的问红袖,她也不说话,只是拧着眉头咬着嘴唇死撑着。
“想走可以,将薛小雪的下落说出来,我便放你走。”
红袖被掐的快要上不来气,更不用提开口了,尹蘅松开她,她跌在地上,喘了半天才沙哑的说:“我说过很多次了,她死了,逃离燕国的时候就死了。”
“看来你不吃苦头是真的不打算开口了。”尹蘅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把短刀,他最近本就异常烦躁,对待这女人的耐心也就越来越少了。
正要动手,有人敲了敲门,是冬媚。
“查清了,夫人的衣物和香包里都有毒粉,是生香放的。”冬媚说着还给尹蘅看了看手里摔碎的茶碗,就是李诺平日里用的,“生香白天时打碎了扔掉的,这上面也有毒。”
“先勿要声张,也不要让夫人知道。”尹蘅压着胸口的怒意,冬媚离开后,他回到红袖房内,挥刀就将红袖两只脚的脚筋挑了。
红袖疼的撕心裂肺,可她就是再嚷,声音都是沙哑的,尹蘅看着刀刃上的鲜血,表情更是Yin冷的说:“当年长公主被送去燕国和亲,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信任的心腹丫鬟会出卖她,让她在燕国受尽耻辱,逃走,也是丫鬟收了别人的好处,想将她置于死地。”
红袖本就疼的面色苍白,听到尹蘅说出过去的真相,脸色更白了。
尹蘅将手里的刀抵在红袖的下颌上:“红袖,要杀你的不止我一个人,我知道长公主后来是顺利逃脱了的,那可能是你残存的最后良心,你只要告诉我,她到底向哪里逃了,我便饶你不死。”
“我……我不知道,我……啊!”红袖本还在嘴硬,突然眉心都疼的抽搐了。
红袖左手的手筋也被尹蘅挑了,她看着尹蘅将手中的刀尖从她血淋淋的手腕里拔出来,逐渐逼近她的眼球,他脸上一点儿犹豫的表情都没有,若是不开口,她可能真的就要废了。
红袖终于妥协了,断断续续的说:“她……她离开燕国之后,去了庆国,见到了庆国的天府君,然后去了哪里,我就再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