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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槿垂下眼,荣真的事情他清楚的,这些年他搞党争,贿赂贪污的事情他都听闻过,虽然一直抓不到证据,但他知道荣真都干过。
荣真甚至也向自己承认过,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办法把这些事情都怪到荣真的身上。
兴许是和荣真相处得时间越长,他越难把那个百姓口中的大jian大恶之徒和一脸平静陪自己喝茶赏花的荣真联系到一起。
他有时候很羡慕木樨,木樨从来不会知道荣真的另外一面,也就不用在善恶中犹豫,可以全心全意地去相信荣真。
可是他做不到。
他偶尔会有改变荣真的念头,但他也会很快反应过来,受过那样重的伤的人是改变不了的,荣家上下几百条人命都压在荣真的身上,荣真如果不变强,就会永远活在这些人的Yin影里。
而荣真变强的道路太崎岖了。
杨槿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绝望境地,他被保护的太好了,他不知道如果是自己站在荣真的位置上会不会做出更加极端的选择。
没人比他更想念小时候。
这时的杨槿并不知道另有一条崎岖的道路在等着他,一心只同情起荣真的命运来。
“槿儿,你都明白了吗?”杨贤唤了杨槿一声。
杨槿连忙抬起头,“爹,我明白的。”
“那好,我叫厨房给你做了几道你喜欢的菜,咱们父子好好喝一顿。”
“好!”杨槿笑道,他英俊的眉眼没有一点苦难的痕迹,他原本就是命运最垂青的那一个。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杨槿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里,向两边看了看。
荣真偎在一片皮毛上,一只手里拿着本书,边打着哈欠边翻书页。
木樨在另一边,手里摆弄着几碟小糕点,像是不知道从哪一盘下口,露出十分犹豫的表情。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这辆六匹马拉的巨大马车,不仅有三个人的容身地,还摆着一个小书柜,两张小桌,一个晚上取暖的小火炉……
说好的危险呢,刺激呢!
杨槿偏过头,用白眼看着荣真,“我们这么大的马车真的不越礼制吗?”
“没有,一品官用六匹马的车驾不是很正常吗?”荣真抬头,眼边有点shi意,这晃晃悠悠的确实让人犯困。
杨槿叹口气,“这可不是车驾,你这是搬了个房子在车上。”
“马拉得动就行,你闹腾什么。”荣真松松肩膀,“木樨,给我煮杯茶吧。”
木樨闻言抬起头来,左手一个桂花饼,右手一个白糖糕。
“先吃白糖糕吧。”荣真淡淡道。
木樨把白糖糕塞进嘴里,把桂花饼放到原位,弓着腰把小火炉拉到身前,生起火来。
杨槿把马车的窗帘拉开,散走烟,顺便瞧了下路人的反应。
大家果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
但荣真毫无所谓,他天天被人骂贪官,与其故意做出穷酸的样子,还不如坦坦荡荡的享乐。
木樨很快就煮好茶,倒进小茶杯里,他们三个人一人一杯。
荣真取了一杯,搁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应该带另一罐来的。”
木樨点点头,也是很遗憾。
杨槿看他主仆俩一片从容,自己也没了脾气,任着清香浸满鼻腔,发出舒服的叹气声。
“是了,今天赶路,明天到了临县再找间客栈下来,”荣真拉开马车的帘子,和骑着马在旁边的禁卫吩咐。
杨槿已经彻底被这份悠闲征服,整个人都瘫在马车里,微微阖着眼,“木樨,你带棋盘了吗?”
木樨还在征服着桂花饼,听到这话鼓着嘴,连着点了两下头,跪起身子来,去小书柜的底下拿了棋盘出来,还准备了两个棋篓。
这装备真是要多全有多全。
荣真“嗯”了几声,又把注意力带回了马车里,看看摆在自己跟前的棋盘,问杨槿,“手又痒了?”
“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杨槿撸起袖子,已经跃跃欲试。
木樨也爬到他俩中间,目光炯炯地盯着棋盘。
荣真知道这一路无趣,特意吩咐木樨准备了不少取乐的玩意,但看起来,只要有棋,杨槿就知足了。
棋盘上来来回回,荣真已经连着输了三次了。
不过他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这是常事,杨槿他们一家都是含着棋子出生的,当年李桓想了一整天,都没破了杨槿的棋局。
要知道杨槿学棋还比他们晚两年呢。
木樨看得起劲,心里暗暗给荣真担心,吃着的桂花糕都忘了嚼。
比起棋局,木樨这傻样子让荣真更欢喜。
越分神,便越难赢。
杨槿估计也看出来了,身子往后一仰,“算了,不玩了,”他随手卷起一个毯子铺在身上,“也没个对手。”
“你就该多被老师杀杀锐气,”荣真帮木樨一起拾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