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固然比不上他们平日住的富丽堂皇的大宅子,却也比一般农户好了不少,整齐明亮,生机盎然。
王小弟正要带他们去正堂歇息下,一个三十许的妇人却正抱着个木盆子从屋内走出来。她瞧见这一大帮突然出现的人先是吓了一跳,又看到站在前面的王小弟正冲她满脸讨好的笑。她又惊又喜,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担惊受怕后忍不住就生气起来,要训斥她几句,却又注意她正拄着拐杖,心中不由一紧,急忙放下木盆几步赶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焦急的问道:“槿儿,这是怎么了,一天一夜没着家,是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让你别去你非要去,上山打猎是女儿家做的事吗,你要再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有脸向你去了的爹交代?”她越说越伤心,止不住落下泪来。被称作槿儿的王小弟急忙哄劝她道:“娘,我就是脚扭了,一时半会走不了路,幸好碰到好心人把我送了回来,娘你别哭了,快帮我招呼客人吧,哪有让客人在门口傻站着的道理!”说着,她冲着那已目瞪口呆的主仆三人眨了眨眼。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江清流对闵冲微一颔首,闵冲会意,抱拳对那妇人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们主仆三人路过此地,正好听到王小-----姑娘呼救的声音,便一路顺道将她送了回来。只是我家公子突然身体不适,想寻个疗养歇息的地方,不知王家大嫂能否行个方便?”说着他躬身朝那妇人行了一礼。此刻那妇人已恢复过来,听得是这三人救了女儿回来,又见那公子气质不凡,随从也举止稳重,防备之心尽消,急忙擦了眼泪,整了下衣衫,向他三人道谢:“多谢几位搭救我家闺女,她性子顽皮,一路上给各位添麻烦了,快请进屋坐吧,这位公子就放心在这住着,把身子养好再说,只是我这乡下人家,没什么好东西,各位不要嫌弃就好。”
“那就麻烦嫂子了。”闽冲道。
王嫂子将他们安置在了东厢房空着的客房里,里面家具一应俱全,只搬了几床簇新的被褥来,又不知从哪端出了一套茶具和茶叶出来,给他们泡上,又见女儿确实只是扭伤,脚踝有些肿,不过已经包扎好了,便放下心来,嘱咐女儿在一边的竹制靠背椅上坐着招呼客人,又去忙着洗衣做饭,收拾猎回来的野物。江清流斜倚在床榻的青灰色素面大迎枕上,手轻轻摩挲着茶杯,虽然脸色仍有些发白,但神态自若,将这普通的樟木罗汉床衬出几分贵气来。闽冲抱着手臂和秦子名分别站在他左右,三人均微笑看着“王小弟”。
“嘿嘿,各位大哥对不住,我平时为了打猎方便,就打扮得粗了点,让您误会了。”她坐在椅子上,略显不安地道歉。
“这事不怪王姑娘,何况王姑娘从没说自己是男孩子,原是我们自己眼拙认错了。还要感谢姑娘的救命和收留之恩,怎好反过来责怪姑娘。”江清流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熨帖,王槿心中暗笑,算你识时务,不枉我救你一命。
实际江清流三人听得那妇人道破她女儿身份时,真真是眼珠子都要漏出来了。然转眼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才觉得之前自己太粗心。只见她小巧的双耳耳垂上分明有耳洞,只是有意无意的用碎发遮住了,且骨架纤细,用粗布缠着的腰身更是不堪一握,再看她那浓眉分明也是修饰过的,虽不明显,但他三人的眼力岂是常人可比,加之她鹅蛋脸上五官秀美,如此一瞧,这哪是什么乡下郎,分明是个美人胚!他三人心中惊讶挫败之余,不由对这个小姑娘起了几分怜惜之心。若不是为着生计,这样娇滴滴的姑娘何必扮成这副模样去上山打猎。此刻听她主动提起又道歉,当然不会追究。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孩童的呼声:“大姐,大姐,你回来了!”话音未落,便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围在王槿身边,一个抱手一个抱脚得缠在她身上了。
“轼儿,棠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先向客人行礼!”说这话的是个大约十岁的男孩,他站在厢房门口,表情严厉地呵斥弟妹。
只见那俩小儿听到哥哥的话,立刻放开了抓在姐姐身上的手,乖乖地站好,向江清流三人行了个礼,依次喊道:“哥哥好,叔叔(伯父)好!”
“哥哥你喊的不对,大胡子明明是伯父!”
“就是叔叔,不信让他把胡子剃了!”
听着这俩小儿的争辩,众人均忍俊不禁,江清流看了眼秦子明,秦子明立刻会意的走到俩小孩面前蹲下,又从荷包里掏出了两个金锞子递给他俩,哄道:“叔叔也对,伯父也对,看哥哥送你们个好东西。”俩小娃正要接过去,那大些的男孩却走上前来,阻止道:“无功不受禄,我家弟弟妹妹年纪小爱胡闹,当不得这么贵重的礼物,还请您收回。”秦子明瞧那男孩年纪虽幼,说话却条理清晰,表情更是严肃正经,任他平时再油滑伶俐,这会竟不知如何应对。
江清流本在喝茶,听了小男孩的话不由看了他一眼,眼中略带欣赏。他将茶杯放在榻上的矮几上,对小男孩解释道:“我们主仆三人今日多亏王姑娘和王大嫂好心收留,只怕还要在此叨扰数日,既占了你家房舍,也要耗费米粮,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