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舵主对他们的照拂安排,更是几次延请名医为我母亲治病,青木心中实在感激不尽。”
中年人急忙扶起男子,语气似是不满地道:“你这般见外可是没把我当自己人。我派你出去办事,一去就是一年,自然要替你照顾家人,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只要你以后忠心辅佐在我身边就行了!”
他二人在这厅里叙话,声音也没有可以压低,因此亭子下方的王槿听得一清二楚。
她紧咬着嘴唇,已微微渗出血来,扶在亭子石壁上的手用力死死扣住,只有那从指间传来的清晰痛楚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去大声质问的冲动。
叶叔叔,为什么是你?你难道和朱鸣狼狈为jian,害死了邬伯伯和我爹吗?
您不是邬伯伯最得力的手下吗,您不是我爹的好友吗,您还教过我射箭,这些都是骗人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她满脸是泪,愤怒,心寒,凄惶,恨意让她此刻浑身颤抖,呼吸急促。隐在一旁的江清流也听到了亭中人的对话,不过令他惊讶地不是那两人的关系,而是他们竟来自漕帮,其中一人更是扬州分舵的舵主朱鸣!
他因建立镖号一事,此前早已打探过这朱鸣的来历。一年多以前,原扬州分舵舵主因病体渐重,无力经营,便想选个接班人。当时朱鸣和同为大管事的邬山是最有希望的候选人。后来邬山在一次出海行船中,不幸沉船遇难,朱鸣便顺理成章接替了这舵主的位置。
只是这些人和王槿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想起初识之时让秦子明探查回来的消息,心里一惊,难道王槿父亲和朱鸣是遭遇的同一起沉船事故?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当下心中便有些着急起来。若真是如此,那王槿今日这番行动,很可能是因为父亲的死而对漕帮心怀怨愤,想伺机报复。但她不过一豆蔻少女,即便会些拳脚功夫,又如何能对付得了亭中两个成年男子?他担心王槿会有冲动之举,便打算尽快将她带出去。只是还未等他动作,便见王槿拿了把匕首出来,他一惊,刚要上前阻止,又见王槿竟将那匕首一抛,丢进了池里。
叶叔叔,这匕首是您当初送给我的,若是此时我被发现了,您可会顾念旧情救我?
“噗-通-”落水之声传来,惊动了亭中正说话的二人,江清流见王槿竟似没有退避的打算,仍然一动不动。他察觉到了亭中人走动的声音,立刻潜到王槿身边,先是捂住她的嘴,再抱住她潜入水中。
王槿被捂住嘴时心中大惊,刚要挣扎,耳边却传来一声极轻却熟悉的声音道:“别怕,是我。”她顿觉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只是也听了他的话,吸了口气,潜入水中。
亭子里两人先是掀了帘子望了几眼,见并无异常,男子便笑道:“怕是鱼扑腾的声音吧。”
中年人也没多想,点点头道:“恩,只怕是。这院子我包下来了,料想也没人敢闯进来。不过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有话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这就赶紧回家去吧,婶子弟妹怕是等急了呢。”
“那多谢舵主款待,我这便回家去了。”男子恭谨道。
“恩,咱们一起走吧,我也要回去忙,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语罢,中年人便和男子出了亭子朝院外走去。
潜在水里的江清流和王槿二人听着二人离去的声音,慢慢从水下探出,确认人已走远后,江清流对王槿轻声道:“可会游水憋气?”
王槿微感疑惑,轻轻点头,道:“会一些。”
“我们从这池子下面的水道出去,跟我来。”江清流在前面引着她游到暗渠附近,嘱咐道:“这水道约莫有十八丈,你尽量憋住气,我带你出去,一定要跟紧我。”王槿会意,便深吸了口气,潜了下去。江清流将她带入暗渠,因修得宽敞,他二人足可以并排而行。行至一半,王槿的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他们是逆水而行,且是向上爬坡,流速虽不快,但却极费力气,且她早上陪着弟弟们和秦子明逛了半天街,又没吃午饭,此时更是后继无力,竟有些微微晕眩。眼看她越游越慢,已有了停滞的迹象,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托住了她的腰身,将她一路带出了暗渠。两人终于从水里探出脑袋,王槿深吸了口气,好一会才缓过来,她对江清流感激一笑:“多谢!”
江清流面上含笑,神色温和。他松开的双手微握,指间还残留着那不堪一握的纤腰的柔软触感,心中止不住升起一丝异样。他皱皱眉,压下这丝杂念,朝王槿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江清流从岸上草间的缝隙中观察听风楼后面的情况,见那两个守门的还在,不禁苦恼该如何尽快脱身。要是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还有王槿,她一个女孩子这个天气在水里泡太久,落下病根就不好了。他正着急间,却见那后门打开了,一个老仆拎着个食盒说了几句话,两个守门瞧着这个时辰也没人来这,便一起进了门吃饭。江清流舒了口气,对王槿道:“我们上岸后,先往山上去。”
王槿点头,和他一起悄悄上了岸,钻入了山上的树林里。两人并没有直行,而是一路向西南方向行去,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