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自如的进出自家府邸还有皇宫,最近的时候离自己不过一臂之远…
&&&&那时他要是仇恨生起,对自己起了杀意…戚太保身躯一个发颤,手背青筋凸起——凶险,实在太凶险。
&&&&——“数千姜人…”戚太保枯指动了动,“他竟然可以囤积数千姜人…”
&&&&“才千人而已。”戚蝶衣不屑的冷笑了声,“大周有上万铁骑,步兵更是有不下十万。千人对十万人…薛灿,是自寻死路。”
&&&&关悬镜皱眉摇头,“我见到了洞里的那些姜人,他们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足矣以一对十,最重要的事,他们每个人都有亲友死在当年周人手里,国破家亡是深仇,他们非得拼出性命…”
&&&&“可笑。”戚蝶衣打断道,“拼命?他们又有几条命可以拼?杀入鹰都?爹,给女儿一万人马,我明天就杀去湘南,姜人,我要让天下再无姜人。”
&&&&宫柒是个粗人,但他没想到这位戚大小姐比自己还要鲁莽,宫柒是去过紫金府的人,他虽不算聪明,但这几日也看得出薛家都非等闲之辈。辛夫人看着就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鬼手女栎容心思玲珑,敢跟着薛灿,定也是不一般的女子,薛灿身后几个不离身的侍卫,瞧着也不好惹…
&&&&这些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哪里是戚大小姐区区万人就可以拿下的?
&&&&戚太保没有即刻回应女儿,他惯是跋扈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虽然他的面容仍是凶狠绝情,但关悬镜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深藏的恐惧。
&&&&关悬镜不明白,周国数十城池,铁骑数以万计,又得紫金府多年乌金进贡…戚蝶衣所说的万人杀入湘南固然不可能,但周国的胜算还是应该大过薛灿许多。
&&&&“薛灿知不知道你还活着?”戚太保幽声问。
&&&&关悬镜略微想了想,沉重道:“紫金侯悄悄放走我,但…薛灿智谋过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没死,我想在我出城不久,薛灿就会知道。”
&&&&“你要是薛灿,会怎么做?”戚太保侧身发问。
&&&&关悬镜不假思索:“当然不会等朝廷剿灭,他一定会即刻举事,起兵攻周。看来…湘南已经动作了。”
&&&&戚蝶衣单膝跪地,“爹,您快去禀告皇上,让女儿带着虎符调兵,姜国死灰复燃,我要一盆水泼了去。”
&&&&戚太保抖袖转身,看着女儿年轻无惧的脸,低声道:“七年前,你才十几岁,你没有看见攻姜一战的惨烈。”戚太保望向窗外北方,“老夫治国数十年,让大周成为天下第一强国,坐拥铁骑五万,Jing兵二十余万,老夫力劝皇上一统天下,第一个拿来祭旗的就是北方的姜国。蝶衣记不记得,那一仗打了多少年?”
&&&&——“三年。”戚蝶衣回答着。
&&&&“三年…”戚太保手心握紧,“老夫本以为,最多半年就可以杀进姜都的。三年,整整三年,姜都攻下,关易麾下的铁骑Jing兵折损半数不止,五万铁骑只有不到万人活着回来…要不是姜都弹尽粮绝,怕是五年都攻不下吧。”
&&&&戚蝶衣偷瞥关悬镜,见他神情悲愤,咬牙狠狠道:“那是姜国,现在不过一群余孽,哪能和当年相提并论?关悬镜你说是不是?”
&&&&关悬镜摇头道:“两国交战,拼的不全是军士多寡,再强的军队也怕视死如归的对手,姜人个个不怕死,真要打起来,怕是会很艰难。”
&&&&“还有就是。”戚太保沙声低喝,“紫金府和朝廷撕破脸,今后再没乌金献上…国库空虚拿什么做军饷粮饷?战事一起,金银如流水一般…今日的国库能撑几时?”
&&&&“紫金府年年几百车进贡。”关悬镜急道,“这些年,国库多少也该有军饷备着,大人可以把金掌事传来,细细问他…”
&&&&戚太保凹目定在关悬镜面上,眼前的年轻少卿神情直白,话语在他听来更是单纯的可笑,“备着军饷?”戚太保仰面笑了声,“每年送来的乌金确实不少,但…你听没听说,皇上年初又新建了个行宫,花费万两黄金不止…宫里数百位嫔妃,又是多大的开销?国库?该是又快见底了吧。”
&&&&关悬镜顾不得受着伤,拂开官服单膝跪在地上,俯身恳切道:“既然指望不了国库,那只有恳请大人下令,让朝中诸位大臣拿出府中私藏,捐给朝廷用做军饷抗敌。”
&&&&戚太保略微愣住,不悦了看了眼女儿,咳了声背过身子。
&&&&关悬镜朝前挪了几步,“悬镜知道,大臣府里私藏不少,朝廷危难,无国就无家,要是真被薛灿一众杀进鹰都,谁都不会好过。”
&&&&“够了。”戚太保吼了声,“朝中这些事,你又知道多少?亏老夫还常夸你能干聪明,想不到却是个一根筋的蠢人。私藏,你觉得有几个人会把自己的私藏拿出来?就算是老夫让皇上下旨,看着各家比国库还充盈的府库,皇上颜面何存?诸位大人又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