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叶没有看出什么,要换做是阿容…
&&&&芳婆推开屋门,慵懒走出,绮罗和谢君桓倚着棺木并肩站立,对芳婆抱拳鞠躬,眉间很是恭敬。再看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排姜人将领,似乎已经在院里等了多时,候着薛灿有要事禀告。
&&&&薛灿打开轩窗,以谢君桓为首的一众齐齐跪地,谢君桓抱拳举过头顶,高声道:“姜土就在数十里外,君桓斗胆,恳请小殿下在阳城称帝,复我姜国。”
&&&&称帝?芳婆眉头蹙起,还以为薛灿心怀天下,不过小小半壁,就要在这里称帝?姜人莫非真被胜利冲昏了头,还是难成大事。
&&&&见薛灿沉默,绮罗跪地朝前挪近几步,昂起期盼的脸,“小殿下?您称帝是名正言顺,咱们一路到现在,也该…”
&&&&——“别说了。”薛灿喝止住绮罗,“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绮罗不解,“重回姜都,复我宗庙,小殿下做皇帝有什么不可以?称了帝,就可以号令天下姜人重归故土…”
&&&&“姜土已成废墟,天下未定拿什么去经营?”薛灿厉声道,“大军还要战至鹰都,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见绮罗眼眶含泪好像还是不明白,薛灿温下声音,“立国治国所需的法典册录,都在姜都被人毁的干干净净,现在咱们根本没有心力去谈立国,等攻进周国皇城,就可以搜集各个府衙的治国所需,到那时,才是姜国真正得以匡扶的时候。绮罗,你和君桓拿命相搏的,只是为了我得皇帝这个名号?还是想我真的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绮罗泪水凝在眼里,强忍着哭声道:“想你带大家过上安乐日子…但也想小殿下早些做皇帝。”见谢君桓一个劲儿对自己使眼色不要再说,绮罗狠狠一肘子捅去,扯着嗓子道,“我就是要小殿下早些做皇帝。”
&&&&“皇帝,当然要做。”薛灿走出屋扶起谢君桓和绮罗,“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军正是一鼓作气直取剩下半壁的时候,这会儿称帝,劳民伤财不说,也许还会让大军生出懈怠和骄傲,给了周国可乘之机。绮罗,我做皇帝,决不能是现在。”
&&&&谢君桓听着不住点头,“怪我鲁莽,竟然也跟着劝您早些称帝…小殿下说的不错,不能是现在。君桓蠢笨,空有一身蛮力,急功近利却不知道深谋远虑的道理。”
&&&&薛灿按了按谢君桓的肩,宽厚笑道:“我一点你就通,还不是我的好帮手?”
&&&&谢君桓自嘲摇头,“每到这时候,我都会想到杨越,要有他在小殿下身边,一定能帮您更多,治国安邦的才能,他有,我却…差了太多。要是杨越在,他一定不会劝您称帝吧。”
&&&&薛灿轻轻一拳打在谢君桓肩上,“你和杨越一样,当年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他日,你一定会成为我姜国肱骨。”
&&&&芳婆倚着屋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言笑间的薛灿,帝位唾手可得,他却能耐住性子不急于称帝复国,他志在天下,有更宏远的诉求,他的言谈气度,与多年前的故人恍如叠影,他和自己当年初见的姜虔一样年轻,姜虔壮志难酬只能撞死碑下,但他的儿子,离父亲的夙愿越来越近,还将要远远超过他的父亲。
&&&&只是薛灿,为什么是云姬的孩子,若他能是自己和姜虔生下的儿子,该有多好。
&&&&——“绮罗。”栎容拭去绮罗眼角的泪,探头问道,“姜都离这里有多远?”
&&&&绮罗抽了抽鼻子,想道:“骑大马来回也就三日脚力,少夫人问这做什么?”
&&&&栎容看向薛灿,“不急着做皇帝,去宗庙拜一拜是不是可以?你爹,还有你的皇爷爷…要是知道你回去姜都,一定也会觉得欣慰。”
&&&&绮罗感激的看着栎容,不住点头道,“对啊,去姜都一趟,我真是做梦都想回去。”
&&&&薛灿仰面片刻,“去宗庙拜祭皇爷爷,还有父亲…未儿大婚,阿容又有了姜氏的骨rou…也该让他们知道…”
&&&&薛灿猛然睁眼,挥臂道:“大军在阳城休整三日,君桓,点一千轻骑,随我们去…姜都。”
&&&&——“我也想去姜都。”门边的芳婆幽然发声,一双深邃的眼睛凝在薛灿的脸上,“陪着阿容。”
&&&&“阿容去,芳婆跟着也能有个照应。”薛灿点头笑道,“要您不怕路上颠簸,尽管跟去就是。”
&&&&“小瞧我这把老骨头。”芳婆扬眉斜视,走近栎容挽住了她的手。
&&&&马车里,芳婆每隔一阵都要掀开车窗朝外头张望着,见外面尘土飞扬,又会赶忙把头探回来,倚着软垫想着什么。
&&&&栎容嘻嘻看着动个不停的芳婆,忽的开口道:“你要去姜都,还拖着我做借口?莫非,芳婆你是姜国人?”
&&&&芳婆似乎已经料到栎容会问自己,她懒洋洋的软下身,“没良心的阿容,你怀着身孕还东奔西走,我是疼你才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