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很少会有这样为难的表情。
这附近的几个城市里只有这几个相对较大的家族,互相之间总归有点沾亲带故,作为表亲,哪怕傅熙和这个叫张鸣颜的女孩儿并不是嫡亲的表兄妹,傅熙的外婆和她的外婆都姓,虽然这两位沈家女只是堂姐妹,却并不妨碍她们的感情好,所以傅熙从小就认识张鸣颜。
“等一下,他也姓张……不对,他的名字不像是你们张家这一代的。”张家这一代的中间都是“鸣”字,比如张鸣颜的双胞胎哥哥叫张鸣融。
张鸣颜垂下眼睑,“因为他从来没有进过张家的门。”
“什么意思?”
“他是我爸爸和他前妻生的孩子。”张鸣颜平静地说。
傅熙惊讶,“从来没听说过张叔叔还有前妻?”
“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张鸣颜耸耸肩,“这件事被捂得死死的,现在几乎也没人记得了吧,张宗瑞……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他一次,那时候好像是照顾他的阿姨死了,他跑来见爸爸,我听见爸爸严厉地让他回去,说他不应该来我家。”
傅熙知道大家族里总是有些龌龊事的,只是这些事向来捅不到他的面前来,他的妈妈是被保护着长大的艺术家,他的爸爸同样是个理想主义者,所以,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几乎都是光明向上的人和事,只是在他的舅舅那里,会少许知道一些而已。
“那天,下着雨。”张鸣颜怔怔地说,“我看到他浑身上下都淋shi了,好像是秋天的时候,晚上已经很冷,他只穿着一件短袖,然后,爸爸给了他钱,他就走了。”
“走了?”傅熙重复了一遍。
张鸣颜抱着膝盖,“嗯。我家住的地方在半山别墅你知道的,他走上来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我从小就知道他,也不喜欢他,但是那时候,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傅熙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张叔叔说不定有什么苦衷。”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的话有点太狠心了,毕竟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爸爸和他的妈妈似乎分手分得很不愉快,之前还因为他的原因吵过架,所以……”张鸣颜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苍白,但是从小爸爸对她都很好,她实在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张鸣颜叹了口气,“原来他也考上了大学……还是这么好的学校,他应该从来没有和爸爸说起过。”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可笑,爸爸从来就没有过问过他的事,连生活费都是每个月由秘书阿姨定期打的,说不定他都早已经忘了。张宗瑞来向爸爸说什么呢?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傅熙以前从来没有了解过张宗瑞,知道时楚和他认识也不过才这么短短的时间,不过从朋友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张宗瑞传闻,“他……似乎成绩很好,医学院的教授很喜欢他,他的手很稳,听说胡教授说他是个天生的外科医生,很冷静而且心思细腻……然后,他们还将他评为校草了呢,”说到这里傅熙笑了起来,“因为这个,经常把他拿来和我对比。”
张鸣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傅大帅哥呢。”
“可是在时楚的心里——”说着他就顿住了,再也说不下去。
在时楚的心里,肯定是张宗瑞比自己好吧。
两人各有心事,一时间室内就沉寂下来。
大学生的暑假总是充满各种闲暇时光,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傅熙满腹愁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张鸣颜却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出门去打了个电话给还在国外的张鸣融。
他们兄妹素来亲密无间,没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对他说的。
“不管那位宗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总是没有什么错的。”
如果说他们的爸爸从小对张宗瑞不错,他们只会讨厌他,可问题就是这个从没有进入过他们生活的哥哥……充其量不过是个受害者,甚至他们的爸爸还对着他发泄过负能量。
除了钱,他什么都没给过他。
莫名其妙的,她有了愧疚心理,又一次想起那个雨夜。
“你想去见他吗?”张鸣融在电话那头说。
张鸣颜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我觉得他不会想见我们。”
换位思考一下,他肯定不会喜欢她。
“那怎么办?”
整个张家都刻意将他遗忘了,十几年来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名字。
到最后,兄妹两人只是在电话的两端沉默。
事实上,不仅仅是张家那位遗忘了这个儿子,张宗瑞也已经很多年没想过他那个父亲了。或许在少年时代,他确实对所谓的“父母”有过期待,那份期待早已经在时光里消磨殆尽,更何况在经历任务的折磨时,他根本没有那个悲春伤秋的时间和Jing力。
当在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的时候,考虑他从来没得到过的亲情根本就是种可笑的奢侈。
时间久了,他早就放下。
所以张鸣颜明显是想太多了,张宗瑞对那个父亲没什么感情,对她和张鸣融自然也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