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觉得那儿是个适合学习的好地方,所、所以就……哼。”
意识到这个借口似乎过於拙劣,陆宝贝迅速转过头抿紧嘴,不说话了。
窗外逐渐强烈起来的阳光像细密的金线,摇曳交织在陆宝贝这张正介於成熟与青涩之间的沈默的侧脸上,让他微微泛红的耳廓彻底曝光。
“……”薛霏霏顿感无力,连吐槽都懒得吐了。哼……你哼个毛线啊你哼-_-什麽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什麽叫欲盖弥彰,知道不?傲娇不是病,病起来真要命-_-!
不过,腹诽归腹诽,薛霏霏倒愈发对他有好感起来。虽然他对程诺的诸多追求行为在众人眼中都显得十分的幼稚甚至是可笑,但不可否认他的确下了功夫,用心良苦。
坐在一旁,薛霏霏静静凝视著陆宝贝此刻依然青春年少却不见神采飞扬的俊俏脸庞,紧抿成线的双唇,挺立绷直的鼻梁,鬓发下稀稀疏疏隐约可见的淡金色绒毛在逆光的Yin影後不甘心地跳动……
他把他的难过隐藏,对著薛霏霏露出的这半张脸,他只给她看,他绝不认输的倔强。
然而他不知道,薛霏霏太了解这种伪装。
心中忽然涌出许许多多的不忍,薛霏霏别过眼轻咳一声,低低道:“小宝,如果不是你晚了一步,我觉得你和秦师兄,还是有一拼的。”
陆宝贝身子一震,慢慢咬牙挤出一丝冷笑,一字一句地说:“我才不是秦深那种人。”
薛霏霏一愣,皱眉:“那种人?哪种人?喂,别太幼稚啊,感情事不分对错,你不要因为诺诺就乱说,秦师兄那麽完美的人。”
陆宝贝冷笑得愈发厉害,嘴角一撇满含不屑:“恭喜你总算说出了重点,就是那该死的对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风度翩翩还温柔得要死根本没脾气!呵呵,你觉得这可能吗!?我陆宝贝用JJ打赌,能做到这样的,要麽伪君子,要麽不是人!”
“你……!”哎呀呀,这小屁孩儿……气死了气死了!薛霏霏瞪圆眼睛义正言辞,“不要强词夺理!你不能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就否认这世界有像秦师兄这样的人啊!”
陆宝贝毫不示弱反唇相讥:“我是做不到这麽圣母,秦深根本就是披著圣母皮的鬼畜!”
“……”薛霏霏气噎,半晌想不到话,柳眉倒竖,咬牙愤愤:“你才是鬼!”
陆宝贝斜眼:“你才是说不过别人就乱栽赃的赖皮鬼!”
薛霏霏瞪眼:“抢不过情敌就背後说人坏话的小气鬼!”
陆宝贝大怒:“你这臭女人!”
薛霏霏叉腰:“你个死小孩!”
…………
司机懒洋洋地趴在方向盘上,一边优哉游哉地开著车,一边掏耳朵欣赏车里一路从成年人的哲理思辨降级成为幼儿园小朋友吵架级别的争论声,眨眨眼望天,哎,阳光灿烂,青春逼人啊~~~
终於,十分锺後。
“呼……渴!休战!”薛霏霏瘫在椅背气喘吁吁。
“同、同意。”陆宝贝也有点喘。
不过隔了几秒,他还是忍不住轻哼了声:“不过我还是送你一句忠告。”
啥?还来!?薛霏霏抬起头凶巴巴白了某人一眼。
陆宝贝淡淡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薛霏霏抓狂!
陆宝贝掏掏耳朵,满意地坐正身子闭目养神去了。最终还是他赢了,哦也~!偷偷在心里比了个V字
不过,玩笑归玩笑,他刚刚说的那八个字,却绝不只是为了气薛霏霏而已。
他是认真的。秦深和沈慕情两个人都不是什麽好人,尤其,是秦深。
别问他为什麽会这麽觉得,这是他男人的直觉!反正他第一眼看到那两个男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就跟看到一条毒蛇和一匹野狼的组合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莫名的危险,不寒而栗。
薛霏霏也不说话了。倒不是因为她被陆宝宝的论据说服开始怀疑秦深的为人,而是因为他提到了那个男人……她怎麽可能再继续思考。
沈慕情,沈慕情。
默默念叨著这个对她来说已然熟悉得不能再说熟悉的名字,反反复复三个字,犹记得初听时的惊豔。古典,唯美,文采飞扬,风流缠绵,舌尖一过唇齿一念,有如蜂蜜滴在心尖,热浪一熏,便融化淌遍。
可此刻,薛霏霏却胸中一酸,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她躲了他多久啊,躲得慌不择路,胆战心惊,夜夜买醉,日日奔逃。
她不敢不跑,天天换一个旅馆,就怕哪一天一开门沈慕情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眉目妖豔,却冷若霜雪。
她不能不醉,每晚去一个酒吧,拼命用酒Jing麻痹,用迷乱忘却。
她甚至不愿意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那一夜的点点滴滴就会像循环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无限播放,历历浮现!
沈慕情是魇,把她的世界,翻了天。
简单变成复杂,果断变得纠结。一切变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