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起来,才会最有快感。
孩子的贪婪是真实,大人的真实是贪婪。
秦绵被女儿给逗笑了,偏头挨挨她又香又嫩的小脸蛋儿,轻声说:“好,是妈妈错了。”
是她错了。错了一生。
转身抱著晴晴往她的卧室里走,拍她的小屁股:“乖,快睡觉去,十点半之前能睡著的话,妈妈明天再奖励你一块芝士nai酪。”
秦晴一听,腾地眼放亮光,一下子扑进秦绵暖洋洋的颈窝,大脑袋使劲儿地蹭来蹭去,兴奋地欢呼:“哦也!麻麻最好!最爱麻麻!”
秦深跟在後面,一路看著姐姐抱小丫头回了卧室,帮她洗漱,哄她上床,又不厌其烦地给她读了两个童话故事,最後在十点二十七分的时候,也许是真的困了又可能只是为了明天的芝士nai酪,总之这混世魔王小魔星总算是肯闭上眼睛乖乖睡觉了。
而秦深也一直乖乖站在门边等姐姐出来。
但当秦绵真的走出来时,秦深却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张张嘴巴,竟感到喉咙发紧舌头打结,说不出话。
相比他手足无措的局促,秦绵倒是显得十分坦然,给小丫头关上门往前走了几步,转身,抱胸而立,扬眉一笑,无限风情。
“怎麽,想安慰我?”
秦深一时无言。他们亲生姐弟血rou至亲,又数十年相处相伴,他怎会不知自己这个姐姐那要强倔强的固执个性。因而长久的沈默过後,秦深言不由衷,终於只发出了一声沈沈的叹息:“姐姐……”
“好了。”
秦绵略一皱眉,有些不悦地打断。看著弟弟那犹似怜悯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阿深,我也是秦家人。”
她是秦家人,有他们秦家人的骄傲:就算泪流成海,也决不让人看到的自尊。
哪怕是自家人。
这感受秦深太懂,於是他闭嘴不言。
秦绵踱步来到走廊的窗边,望著外面愈发浓重惨淡的夜色──像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和那丝毫不见小下去半分的茫茫风雪──像是在凄厉嘶哑地诉说。
它们对抗,战斗,却也交织,融合──这是黑与白在天地间最壮阔宏大的交响曲,它美得如此瑰丽绝lun,惊心动魄。
和这浩大恢弘的天地相比,人类是多麽渺小,人的喜怒哀乐恩怨情仇,又是多麽不值一提,微不足道。
天地苍茫,北风浩荡,纷纷扬扬的落雪,在今夜,将一个女人的余生,无声无息地埋葬。
不知过了多久,秦绵突然指尖一颤,眼睛里本已极其微弱的眸光瞬间涣散,化成一颗颗流星般的光粒飞地射向四处,直至在她的眼眸深处,完全地消失殆尽。
她的神情是那样凄惶绝望茫然无助,仿佛全世界都在这一刹那放手抛弃了她,许久许久,终於怅然若失般微不可闻地一叹:
“他死了。”
他死了。他终於抛下了她。这个世界,终於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感受到了,那瞬间将她淹没灭顶的,巨大的孤独──即便,她不在他的身边。
他从来只存在於她的心里。是无奈之举更是主动选择──这样,她就可以说服自己,他是自己的。
永远,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秦深站在秦绵身後几步的地方,怔怔望著姐姐的背影,只觉心头一阵阵地抽搐,喉咙也愈发苦涩。
他看了这个女人许多年的背影。幼时觉得高挑遥远,後来觉得妖娆美丽──但无论一哪种,它总是挺得笔直,豔骨下的脊梁却有著比男人还要倔强的坚强刚硬,侧耳倾听,仿佛能听到那永不弯曲的铮铮作响。
而今晚,这是第一次,他看著她的背影,终於感觉到,她原来,毕竟还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哪怕再坚强,也受了伤的女人。
作为旁观者,秦深见证了她前半生“求不得”的隐痛,而此时已经深深体验过何为爱情的秦深,难以想象,她还要更加痛过那“死别离”的,冗长的余生。
一潭死水,干枯死寂。光是想想,秦深便已觉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姐、姐姐……”他低低开口,但始终吞吐难言,字不成句。
他很想说点什麽,他很想做点什麽,他很想走上前去张开双臂,像小时候她无数次抱过自己那样充满爱怜地抱住她──
抱住现在对於自己来说,那再也不复高大遥远,反而挺直得让人心疼的纤细背影,然後对她满怀歉意地说一句──
姐姐,我错了。
这一刻,後悔和愧疚的情绪泛滥了秦深的全部身心。
而秦绵确实懂他。
“你是想要跟我说对不起吗?”
秦绵幽幽地问,却又不等秦深回答,便云淡风轻,一笑而过。
“没事的阿深,你杀了程雅,他不会和我在一起,你不杀程雅,他不会爱我。对我来说,这没有分别。”
对她这麽骄傲的人来说,这的确没有任何分别。如果身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