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教训她们一回!”
傅清溪忙道:“你也太肯生气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舅母不是还说过,随侍嬷嬷们本来就还担了教导之责。上回三姐姐晚上看书不睡觉,还不是让李嬷嬷给训哭了……”
柳彦姝一声冷笑:“是啊,让她训大姐姐、四姐姐一个试试!一群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傅清溪见越说越乱,便住了嘴,柳彦姝气她是非不分,也不肯说话了,两人就默不作声地回了院子。晚饭也是各自在屋里吃的,连饭后去老太太那里都没约着一块儿走。
话由来比人走得快,这头陶嬷嬷听了杏儿学柳彦姝说的话,也良久不语。杏儿自道:“这柳姑娘气性大是一个,还有,真是不识好人心!这府里别说多养两个姑娘,照这样儿,就是再多养个十几二十个又能怎么样。份例,份例能有几个料钱!不过跟养个猫儿狗儿似的,往个院子一放,配上几个人手伺候着,给吃给穿,完事了。到时候往出一嫁,听凭生死。白得个宽厚仁慈的名声,费的还没有雀儿楼那头的多!
“嬷嬷是好心人。跟了谁就真心把谁当主子。若不是嬷嬷愿意说上两句,这满府里谁管她们?!好不好的,也不姓越!真是不知好歹,刚才那话把我给气得!什么替主子做主了,什么看人下菜碟儿了,真是个睁眼瞎,只当事事由着她们的才是对她们好呢!”
陶嬷嬷长叹一声,止住杏儿的话,缓缓道:“算了……这就是个死局……五六岁那么点子来了,懂个什么?光改那些大面上的规矩,就改了一二年。只看着眼面上不错了,就算成了。没人说给她们,她们就能知道好歹了?不知道这好歹,自然也听不出好赖来。
“再说了,那柳姑娘说的也没错。这本是主子间的事儿,外祖家里怎么教养外甥女儿,这是主子们的打算。我们算个什么,不过奴才罢了。确是多占多管了,把自己个儿当回事儿了……这话,没错,对得很……”
杏儿听了只反复一句“不知好歹。”
傅清溪同柳彦姝从上房回来的时候,已经和好如初。小姑娘们多半如此,一点子事儿就生气了,一转眼又和好了,何况她们俩自小一处长起来的,更不同旁人。
要细说越家,就得说一说越家老太爷越金宝,这大名乍一听还当是小名儿呢。实在是他家里从他往上,数代单传,真是金贵得很了。越家传说祖上得到过一本奇书,于工巧事务上颇有钻研,有好几代都进了天工苑。
越金宝更了不得,从二十出头被天工苑的副主事相中,如今自己都做到副主事了。要说起他的功劳资历,恐怕做主事也绰绰有余。只是他生性不爱俗务,专对工巧道理之术感兴趣,才一直坐在了副位上。
天工苑乃国朝直属,归属长老院长老会管理,其公事成果连国君也不能全部知悉,是真正的国之重器。越金宝在这样的地方做到他这一代人里数一数二的位置,越家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只是天工苑特殊,越金宝更特殊,人往那里一去,常常数月半载不着家,家里全靠越家老太太俞氏主持。便是回来了,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事,有人来拜会的,十有八九不见。若是有个愿意见的,往书房里一领,说不定又四五天不放人出来。
乐道堂里顶天的高柜里都是一沓沓的文册,上头写着寻常人看了也不会懂的东西。这些还都只算越老太爷的自娱自乐,真正关系国朝核心的,都在天工苑里收着呢。就这么一个不理俗务之人,维系着越家如今的满门富贵。
这年的清明节正重了越金宝的生辰,三月初八。一早就告诉人不过生辰了,且这日子口儿,过生辰还真有些尴尬。俞氏都安排好了,众人正预备祭祀扫墓的时候,越家老太爷回来了!
俞氏听了报信,心里骂一句“添乱”,还是高兴的多。倒是庄氏吓了一跳,因一早的说法儿,这生辰的东西可半点没预备,只儿子媳妇们的几份寿礼,也一早送去颐庆堂了。这正主儿呼喇喇回来了,到时候要是问起来,自己还能往婆婆身上推?这可够愁人的。
俞氏有打算,一边让几个儿子出去接去,一边吩咐道:“告诉厨上,晚间做寿面席,就摆在乐道堂前头的多福轩。”
这寿面席容易,没什么大菜,就是一家人给老人挑寿,都来得及准备的。庄氏赶紧答应一声下去吩咐安排。
越金宝都没进后头,直接带了儿子们就到中路崇德堂祭拜祖先去了,完了又到后头神楼祠堂里焚香化纸。这里完事,外头大管家就进来通报,道是扫墓的全套祭品也都预备得了。越家老太爷就带上四个儿子骑马乘车地往北边风水第一山妙仙岭祭祖扫墓去。
不时有丫头媳妇来报外头的事项,庄氏听了心里担心,问自家婆婆道:“老太太,这……老太爷不会直接从妙仙岭就回天工苑去吧……”
俞氏面上一紧,怒道:“他敢?!”
四个儿媳都赶紧抿嘴低头,只当没听见这话。
幸好这回越金宝还算上道,自郊外上了坟,尽了礼仪,便仍带了儿子们回来了。
午饭各自回自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