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鱼的粉彩提梁壶来,重给二人上茶续水。萧正楠又喝了一盏,才觉得渴意渐消。又对傅清溪道:“傅妹妹,我们到这边上走走可好?”
傅清溪也在这里坐了多半日了,听了这话便点头站起身道:“走走也好。”
两人便绕着水阁所在的拥莲湖慢慢走着。
傅清溪先问道:“姐姐把这水阁的图都画出来了?”
俞正楠摇摇头:“你也太高看我了。这是这府里人称天工苑‘圣手’的老太爷的手笔……何况机关有一部分都在阁楼上,那又上不去人,我只能看着外头的情形猜猜罢了。大约……看懂了十之二三吧……”
傅清溪想到西路的书楼院里应该有这个水阁的图纸,只是不知道如今还在没在了,再有一个,不知道合不合适给外头的人看。若是能够,自己便去借出来给俞正楠看看也好。她心里打着这个主意,只是不确定的太多,便也不说。
反倒俞正楠见她不语先问起她来:“今日见你看着那题纸发呆,是有什么难处?”
傅清溪面上一红,老实道:“开始要开女学时候,哥哥们说了许多考校的可怕处,我是吓得晚上都睡不踏实。谁知道……谁知道后来倒没这些事儿……我就松了口气。如今看着,我也实在太懒散了,不像个话。想要认真好好学学……可是,总是学不进去……嗐,俞三姐姐你别笑话我……”
俞正楠笑了会子,才道:“你也不用俞三姐姐俞三姐姐地这么叫我,就叫我正楠好了。”
傅清溪想了想便道:“正楠姐姐……这样唤可好?”
俞正楠歪了歪脑袋,点头道:“也行。”
这才接着道,“你方才说的,也是人之常情。你看书院里还不是一样,想尽法子进去了,到底几个踏实学的。那些月考季考不过为了教他们不敢不学罢了。咱们这里嘛,嘿,里头种种因由,也不好那么办。不过,我倒无所谓,要学的人,怎么都要学的,这么着反而更好,不用花时间弄些实在没甚用场的东西。”
傅清溪道:“方才我就是想要好好把那些作业做了,只是……只是连个该如何做的思路都没有……”
俞正楠道:“这倒容易,不如你同我一块儿弄这个水阁的事儿,恰同里头一个题重着,咱们还能做得比那个题更大更深更有趣些儿。还一个,先生们虽不说作业的事,实则是看的。因此你要心里有什么疑问,直管问去,先生们都会教导答复的。”
傅清溪面色一变:“啊?先生们都看咱们的作业的?”
俞正楠奇怪地看看她:“自然看的,要不然收上去做什么。只不过不说罢了。你要记得,这一年半是通课学习,之后就该分班备考了。如何分班,备考哪些?不都得看各人喜好什么擅长什么嚒!咱们又不考试,这个怎么来的?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从这些作业里来的了。”
傅清溪都愣住了,想着自己从前不知道怎么糊弄的作业,一下子觉得浑身皮都绷起来来。
俞正楠眸色一闪,问道:“你想考春考,进书院?”
第19章 一团迷糊
傅清溪被她一问,自己也糊涂了——自己是想考书院的?并不曾有过这么清楚的想头;那自己是并无此意?那方才听说之后的分班备考什么的,又何须紧张如此?
她便自己体会着道:“说不好,实则没想过要如何……只是,只是听了方才姐姐所言,原是胡乱搪塞应付了事的事儿,哪想到,还连着后头那么大的事儿……有些、有些心惊……”
俞正楠见傅清溪并无定要考上书院的意思,便道;“这个就是两说了。你倒不用为自己胡乱应付了觉得心惊,想来你从前只当先生们也是敷衍几处府里的,是以作业只往上一收,也不说好赖,恐怕看都不看的……你是这么想的吧?”
傅清溪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俞正楠呵呵一乐,“同你这般想头的多了去了,是以你也不用觉着害臊。左右过了二十便嫁做人妇了,这女学之说,不过是为了到时候说人家的时候能加点身份罢了。学没学会什么又有何妨,谁家常过日子还能看出来理术和古仪学得如何Jing深了?!”
傅清溪听了也不觉有理,正想笑,却听俞正楠接着道:“倒是你方才那句话,让我听了有些心惊呢。”
傅清溪心说我也没说几句话啊,俞正楠道:“‘哪想到后头还连着那么大的事儿……’就是这句了。果然的,多少事,在眼前时忙着胡乱应付过去了,谁晓得这世上哪里能有应付了事的事儿呢?根本不会‘了事’啊,那些我们没在意没用心的事儿,不晓得在后头哪里就回过来给我们一个好看了……嘿,这么想着,还真是心惊呐……”
傅清溪听了这话就想起陶嬷嬷说的话来,自己这样的身份,若是一路迷糊着下去了,到时候,恐怕不知道要在哪里狠狠摔个跟斗呢……
一时两人各有所思,都默默的。
林山从后头急急赶过来道:“姑娘,二姑娘她们要赶去锦芳阁看新到的胭脂水粉,这会子就要走了。”
俞家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