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自家人跟前,左右怎么吵也得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过几日就没事了。这回却当着外人,还是个外男,且这里头似乎还牵扯了两姐妹的心思。她自觉尴尬,恨不得寻个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王常英也傻在了那里,哪想到自己来赔礼的,却闹得受礼的同自己赔起礼来。还有,越苭把自己所赠之物都烧掉了?还有自己同越萦通过书信的事儿什么时候弄得这般人尽皆知了?……
这时候谢翼从暖阁另一头踱了过来,拍了下王常英的肩膀道:“不是说这回你才是真正做东的人?怎么把我们几个一扔,自己跑这里戳着来了!莫非有什么官司?”
王常英回过神来干笑两声道:“什么官司!你又来胡说了!不过有点子误会,说开了便好了。”
正好一直站在越芝边上盯着那宫灯不放的董九枢也扬声问道:“我说,你那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灯了?真只这一个?”
王常英赶紧接了话头道;“你可真是……叫人没法儿说了。怎么就死盯上我这灯了呢……”说着话人也朝那头去了。
傅清溪暗暗松了口气,便冲谢翼感激一笑,谢翼亦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这之后的酒菜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了,好容易等散了,傅清溪逃也似地往落萍院疾走,柳彦姝转头就不见了她,一通埋怨。
待傅清溪擦了脸洗了手又换了身家常衣裳,柳彦姝才回来。她也不回自己屋里去,直奔傅清溪这里来了。
坐下来便笑道:“今儿可太热闹了,太Jing彩,比戏班演的还好看!”
傅清溪道:“有什么好看的,难堪死了。”
柳彦姝跟看怪物似得看着她:“你难堪什么,干你什么事儿!人演的都那么淡定,你一个看戏的上什么火!”说完想起当时越苭同越萦对上的情形,忍不住又笑起来,拍着手道,“真是狗咬狗,一场好戏!”
傅清溪叹道:“她们闹笑话,你得什么好处,幸灾乐祸的……”
柳彦姝一听不干了:“哎,你这话这么说的?!她们明里暗里挤兑我们还少了?你倒替她们说话!合着我们就是贱格子,活该叫人往泥里踩,想怎么戏弄怎么戏弄,只我们看她们一眼笑话就是不该的,就是幸灾乐祸了?!”
傅清溪见她起急,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说你……说你怎么不对……唉!我也说不好。就是……我在边上站着自己都觉着尴尬得很了。还有,你这看笑话的样儿,若叫她们知道了,往后更不可开交了,何苦来的。”
柳彦姝点她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你就这面团性子!直教人欺负去吧!忍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饶是这样,她们还要说咱们白吃白住呢!你还忍,忍到她们把咱们当奴才使唤当刀子用你才觉着舒服!”
傅清溪叹道:“白吃白住,也没有说错……”
柳彦姝冷笑一声:“没错?她们吃的住的是自己挣来的?她们自己挣过一文钱银子?!还不是靠的老太爷老太太!我们娘也是老太爷的女儿,我们是老太爷使人接了来的,我们是老太爷费了银钱养活大的,这个恩咱们记着,同她们什么相干了?!”
傅清溪答不上了,只好垂头不语。
柳彦姝向来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知道傅清溪性子的,一甩手就当过去了,又回到她自个儿想说的事儿上:“你说越苭是不是傻,人家来赔礼请罪的,越萦还有句话说,她有什么事儿?要追究起来,却是因王三哥同越萦通了书信,她才生气的!这心思可叫人怎么说呢?……竟还当众损起越萦来!嘿哟,真是不晓得自己哪只脚短的!”
笑了一会儿又道,“再说越萦那人,平时闷声不响的,心思多Yin沉一人。越苭那点事儿她竟是门儿清的!也不晓得从前暗地里给下过多少套儿了!”
傅清溪叹道:“可她两个拌嘴,还把我们都捎带上了,唉……”
柳彦姝道:“那还有人替她们说话呢!还可惜她们闹笑话儿!你说说,对恶人发善心的人,算善人呢还是呆子?”
傅清溪自觉理亏,便不言语,柳彦姝道:“越萦可也够坏的,几句话,把个越苭常日里的性子都给说出来了。这话若是在那些人里头一传,往后啊……可真是不好说了。”
傅清溪道:“人的品性还就凭人几句话就定了不成,何况还是拌嘴斗气的时候。”
柳彦姝笑道:“寻常人寻常事或者定不了,到了大事上,说不得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又道,“越萦的身份吃了亏,越苭几回拿这个点她,如今可好,她把越苭的脾性一宣扬,扯平了!”
傅清溪道:“只别有人问到我们跟前来,问四姐姐是如何欺负我们的就好了!可真是城门失火,我这条池鱼啊……”
柳彦姝道:“你方才不还说白吃白喝没说错我们?既如此,被旁人拿去当枪使也没话好说不是?毕竟没有光得好处的道理。”
她是气傅清溪里外是非不分,故意气她的,谁晓得傅清溪那个死性子,还真顺着听进去了,心里思量着:“果然是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