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得罪了王四哥了,哈,早知道会有这一日!不懂装懂、装痴耍赖最拿手,可这些本事能拿来哄人到几时?又不是叫花子唱曲儿!
柳彦姝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了她,哪里会不晓得她心里想什么,却忽然起了促狭的心思,暗暗打两个哈欠,红着眼睛噙着一包泪水急匆匆从她身边走过。越苭见了,几乎要乐出声来。
傅清溪今日挺无聊,董九枢好容易对付完了书院里的考试,正忙着弄那些花灯的事儿。特地叫人捎了口信来,说年里年酒时候再见了,却又叮嘱傅清溪赶紧把上回那些账本好生看看,到时候才好细说。
传信的把话回给颐庆堂的嬷嬷们的时候,韩嬷嬷都笑起来:“上回老太太同老太爷还说呢,说傅姑娘太老实,如今叫董家哥儿讹上了。老太爷却说世上哪里白吃的亏,多学点总是好的。但愿老太爷的话说着了吧。”
如今谢家被陈家的水力印坊打得没有招架之力,谢翼自然也难见踪影。俞家同鲁家的几个子弟,刚见柳彦姝进来,便寻了个话头围上去说话。难得今天越栐谦同越栐贤也在,兄弟俩同越苓正说什么,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越苓更是不时跳脚一回,也不知是高兴的还是气的。
倒是越栐仁走过来同傅清溪说了两句,夸她:“难得你能踏下心来学。”又道,“荃儿听说你得了数试的头名,还说要给你带书回来呢。”
待他一走,柳彦姝满脸绯红过来,挨着傅清溪扑通坐下了,长长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一会儿就出上神了,一下一下咬着自己的嘴唇。
傅清溪看了她半天,忽然道:“哎,嘴都咬破了!”
柳彦姝惊觉,看她一眼,啐了一口。
傅清溪笑道:“柳姐姐,到底什么事儿?难道是谁到你家提亲去了?”
柳彦姝腾地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骂傅清溪一句:“满嘴的胡说八道!”
傅清溪又笑:“那你这是什么样子?我就不信,那几个围着你转的人能说什么话把你说成这样了。通常不都是他们面红耳赤吃了十斤参汤似的?”
柳彦姝也笑起来:“你如今是伶俐了,这小话儿巴巴的。”嘻嘻笑一回,又对傅清溪道,“你也不用打听了,我可不告诉你。”
傅清溪点头笑道;“行了,我不打听。”
说着话却见越苭走过来,两人便住了口,越苭从她两个身边慢慢走过去,也没说话,只是走的不怎么快。
等她走远,傅清溪才捂着嘴乐道:“看来想知道的还不止我这一个呢!”
本以为柳彦姝憋不过两日,就要同自己来说这个热闹的,谁想到这回柳彦姝却真是口紧,不过傅清溪自己每日那许多事,没过两日便把这事儿抛脑后了。
时进腊月,傅清溪想起上回同那位文星巷老伯说过登门拜访的话,便去同大太太说了。大太太听说是偶然认识的一个老教习,又送过清溪两本书,便道:“我们家向来尊师重道的,这年下去拜访一下也该当。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预备好带去的东西,明日再去吧。”
傅清溪原想不要这么麻烦的,不过这大太太既然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反驳,便只好答应了等明日再去。
大太太转头就把夏嬷嬷叫了来,细问了一回。前两次出去也派了嬷嬷的,大太太约略有些印象,只是那时候没放在心上。眼见着如今清溪读书有功,想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点,才特地叫来问问。
掌家太太发问,夏嬷嬷自然知无不言。大太太听说是个病得快不成的老头子,连面也不曾见过,心里就凉了半截。又问起所赠的书来,夏嬷嬷道:“那书从前三姑娘也瞧见过的。装帧得倒是很能当个东西,只是里头的……老奴就说不好了。”
大太太一听,晓得这是说那书只瞧着好看的意思,点点头叫夏嬷嬷去了,这里吩咐人按着外请先生的例给预备一份年礼。
晚上母女几个说话,大太太就问起越萦来:“你傅妹妹那里的书,你以前见过的?”
越萦全不接头,又说两句,才晓得就是说当日被她说得一无是处的那一本,便道:“她特地花了Jing神去抄的书,我当时拿来大概翻了翻,里头没什么新鲜话。不过把都背烂的‘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等话换个说法重说一遍。要说错自然没错的,要说用,实在没什么用。”
越苭道:“所以后来三姐姐就给傅妹妹开了一张大大有理又有用的书单,傅妹妹用心读完了,才有今日的成绩呢。”
越萦淡淡道:“四妹妹若想要,我也给你开一个。”
越苭语塞,愤愤不语。
大太太不把两人的官司看在眼里,只点头道:“原来如此。大道理总是那么几个,说来说去也是那些话。你们都是读了这几年书的,这话也不消我说。傅丫头没经见过什么,得了旁人一本不疼不痒的赠书,就用功抄录起来。你呢?你姐姐给了你多少书,你可都看完了?”这后头的话自然说的越苭了。
越苭一拧脖子:“姐姐说了,看书看书,重在看完了能领悟几分。可不是看得越多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