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头尾,教给旁人做去也难。一句明白的话尚且能听出几个意思来,何况这样。”
谢翼见她说起这个倒话多,便接着道:“想想从古至今,多少东西都是走的借力的路子,从人力到畜力,水车风车那样的也早已有之。可见这借力是一个方向,我在书院里也读够了,是时候下场自己去做做真正的东西了。”
傅清溪点点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许多事,真是得亲自试试才好。”说完自己长叹一声。
谢翼失笑:“若是换个旁人这般说话,我大概总当他是附和敷衍我的意思,你这么说了,却就可信。”
傅清溪想想道:“想是我寻常话本就少的缘故。”
两人都笑,谢翼又说起自己如今的打算和想到的琐碎东西,傅清溪正在摸索米契交易的事儿,虽事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这心心念念钻研细想的用心处却有许多共通的地方,便细聊了起来。
那边越芝同越苓谢过王常安,王常安一番话才知道这回是王常英使的力气。越芝便又谢王常英,她道:“我这妹子一认准了事儿胆子就比天还大,若不是这回叫她如愿了,不晓得下回又要出什么篓子,叫我整日提心吊胆的。如今可算好了,可真是谢谢你啦!”
王常英笑道:“谢什么,大家一起来这里热闹热闹的,我并没有什么为难处。”
越芝笑道:“不管三哥是为了什么,我们可是得了好处了,还是要谢的。”说完便是一礼,越苓在她身后跟着行礼,抬头之后笑着朝王常英做鬼脸,越芝好似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一回身看个正着。见她一抿嘴,越苓立马收起怪样子,束手立着,老老实实的。
王常英看着笑出声来:“我看她倒挺怕你,难道你私底下对她凶得紧?”
越芝道:“她哪里会怕人凶她。”
越苓笑道:“我拿我姐没办法,我晓得她总都是为我好的。有时候我想做什么事儿,看她在那里着急生气,我便忍忍算了。”
王常英王常安都笑起来,越萦过来笑道:“五妹妹这以柔克刚是最厉害不过的了,没几个人能受得住。”
越芝拉一下越苓,笑道:“她是我妹妹,有什么克不克的,总是大家都好好的,莫要叫娘生气才最要紧。”
越萦道:“对了,五妹妹还这般孝顺。”
越芝看着越萦道:“三姐姐今日怎么了,使劲夸我……”
越苓接话道:“我晓得了,准是一会儿谁受的赞多就该谁付小戏们的赏钱!三姐姐向来说话都有的放矢的,绝不会白白说这两句,何况还都是好话!”
越芝一巴掌拍她手背上:“出来也胡乱玩笑,越来越不像话!”
王常英看她那柔柔一掌,哪里叫拍?恨不得自己上去挨一下才好。这里越萦好似能看透人心似的,冷冷一眼看向王常英,王常英觉着自己什么念头都叫她看穿了一般,心下不由得就有些羞恼。
越苓正拉着越芝撒赖:“姐姐,你手可疼不疼?”
越芝掌不住又笑出声来,越苓趁机卖好把她姐姐往窗下桌边领。楼里伺候的人上了茶来,她还接过去亲自给越芝端来,越芝哪里还气得动,往她额头点了一指头便笑了。越苓才在她身边坐了,一边往远处指指点点,一边说些什么。
王常英看着她们姐妹二人动作,只觉着心底也柔柔的舒服。
这边越萦已经同王常安聊上了,说的都是学里的事,话里话外无非赞王常安如何厉害的话。王常英心里知道,这有大半是做给自己看的,心里不耐,索性往越芝那边去了。在姐妹两对面坐了,听越苓正在说苑里景致,便接了话头一处处介绍起来。
越芝性子最好的,听人说话向来专注,听到有趣处或问或笑,既不会怕显得自己无知而局促,亦不会为了显示自己之能而争话。王常英一直说,她便静静听。初夏时候,风从几人身边打个旋儿,王常英觉着鼻尖上都开出一个花园子来,静柔美好。
越萦在那里同王常安说了半日,一回头,见这么一副场景,气得几乎要吐血。
那边王常安趁着她走神,脚步往边上一偏,悄悄往柳彦姝那边走去。见柳彦姝同越蕊不晓得比划个什么,见他来了立时停了话头。王常安道:“你们说什么要紧的,我听不得?那我先走开一会儿你们说说完。”
越蕊人小无心,往那边一指道:“柳姐姐说,傅姐姐同谁在一处说话都像在说账本儿……”话没说完,自己哈哈乐了起来。王常安顺着她指的地方一看,果然见傅清溪同谢翼在廊下立着说话,两人都一脸端肃,还不时隔空指指点点不知道画个什么,另一个便肃容点头。那样子还真像是说什么要紧事。
想想那边的情状,心里一对比,也不由得面露笑意。柳彦姝看他一样道:“哎,你可不许笑我们清溪啊!”
王常安更忍不住了:“不是你们自己在笑?”
柳彦姝道:“我们笑可以,旁人笑就不成。”
王常安点头道:“我懂了,好比自家的孩儿只能自己教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