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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半空中的妈妈,钟孝辉当场就愣住了。
“孩子妈!”变故来得突然,钟伟慢自己妻子一段距离,他眼睁睁看着变故发生,却什么都来不及做。他想冲上去将妻子抢下来,然而愤怒中的蜈蚣,摆动着的身体,身体的任意一个地方都是尖锐的武器,他根本没法靠近,腰腹上更是被蜈蚣的尾刺划下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我妈当时还有一口气,但是她一直牢牢的抱着那畜生的獠牙不松手,还叫我带着我爸赶紧逃。”钟孝辉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基地里的人趁着混乱逃走了很多,我看着那眼镜男拿着一张巨网过来了,我知道再不走,如果再被抓住,到时候不止我,我爸也会被喂了蜈蚣,我只能带着我爸逃走,我对不起我妈,她的尸体我都没能抢回来!”他永远也忘不了被獠牙刺穿身体满身是血的妈妈被蜈蚣吊在空中的模样,
钟萍泪流满面的劝慰他:“这不怪你,你能和你爸活着,也不枉她这番牺牲。”
钟孝辉对钟萍道:“我和我爸逃出基地后,基地很快就来人追了,我带着我爸藏进了县城旁边的飞鹰山躲了好几天,幸运的是我在里面发现了蒿枝七,虽然它变大了,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用就蒿枝七给我爸腹部的伤口止了血,所以我俩才能一起活着来见你。”
听完钟孝辉的讲述,村里人再次发觉他们村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外面没有了王法,那些人也太残忍了,都是同胞,怎么就能做出养人喂蜈蚣的事。
“那你们现在怎么办?”村里有人问钟孝辉。
钟孝辉突然就对着钟萍夫妻两跪下了:“姑妈,姑父。我和我爸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唯一能投靠的就是你们了,我吃得不多的,我会努力干活,求你们收留!”然后对着两人磕了一个头,又转身对着村里人磕头。
好些反应快的赶紧闪开,都不习惯看人下跪,更别说对着自己了,然后把目光都投向钟萍两口子。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难道姑妈还会赶你们走不成?”都是自己的亲人,钟萍当然是愿意的。
高宏海也是心软顾念亲情的人,他赶紧让钟孝辉起来:“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做什么,只要姑父在,少不了你们父子一口吃的。”然后他转头去看村里其他人,欲言又止。
他是乐意收留自己大舅子父子两人的,但基于村里存在的秘密,他很怕村里有人反对。
所幸,村里人都不是狠心的人,村里略显安逸的生活让他们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而且村里人都有亲戚,谁也不能保证,那之后是不是自家也会有亲人来投奔。
“只一点。”马仁善看着钟孝辉父子两人道:“你们没有村里人的同意,不能随意出村。”
钟孝辉赶紧道:“我们记住了。”随后和钟伟不停地向众人说着谢谢。
等到确定钟孝辉两父子要在村里住下后,大家这一早上好多人都还没吃早饭,包括景临和严非。大家对着钟孝辉父子鼓励了两句,希望他们接下来好好生活,然后便逐一散去。
等看到村里的田地,钟孝辉和钟伟同时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马仁善那句不能随意出村的意思。
田里绿油油的一片,他们除了在山里,已经很久没在田地里看见过这样的颜色了。
钟伟激动着一下子拉住高宏海的胳膊,连声问道:“妹夫,我不是眼花了吧?你们村这是?”说着还不相信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高宏海拍拍自家大舅子瘦弱的胳膊,在心底怜悯地叹息一声,轻声道:“这事儿我们回去说,咱们先回家,你们俩在外面躲了好几天,一顿饭都没吃呢吧,家里饭都做好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今早上是你妹妹亲手烙的葱油饼呢。”
葱油饼,钟孝辉和钟伟光听着就忍不住直吞口水,被关在基地那么久,真是一点油星没沾到,躲在山里的那几天,也不敢乱走,都是窝在一个地方藏着,饿了就啃周围的草叶子,没被毒死,也算是幸运了。
高长辉对自家表哥道:“到了咱们家,只管安心住着,别的地方可能不行,但吃的是管够的。”
高雅兰看着自家完全瘦变了个样的舅舅,刚才已经跟着哭了一场了,这会儿眼睛还红红的,也连忙道:“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钟孝辉听着,眼睛又红了。他刚才在小屋里跪下,其实也是想着现在世道不行了,他和他爸两人的口粮对现在的家庭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但他们已经别无去处了。之前他们村就有城里人亲戚回来投奔的,之前两家人节日也都是在往来的,情谊也算深厚,刚开始还好,粮食多,多几张嘴也不是问题,后来眼看着地里没产出了,都慌起来了,日子过得抠抠搜搜,住在一起的两家人矛盾也多了起来,随着时间过去,以前的情谊就全被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摩擦磨得一点不剩,住家要赶投奔的人走,投奔的人却死活不走,在去基地前,天天都过着吵吵闹闹的日子,不得安生,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钟孝辉明白,在这世道,以往的深厚情谊,很大可能连一顿饭都抵不上。住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