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虽然唐突了些,狂了些,却还不是侮辱。
少年盯着车内,看到车帘晃动,佳人却没有出现。不由又提高声音叫道:“女娘且勿害羞,这世上赳赳武夫多矣,如某这种窈窕的君子着实是少,女娘求之不得,当众狂歌,甚有古贤风范呢!出来见一见吧!”楚思直听得双眼都直了,她伸手抚上额头,只觉得又是头晕,又是好笑。细细一品,外面那厮的话还颇为有趣。
事实上,觉得这人说的话有趣的不止是她,连秦哥等都有点哭笑不得。
楚思见谢安笑yinyin的瞅着自己,一点也没有代为出面的意思。不由冲他大大的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把车帘一拉,楚思伸出头来。
她秀雅俊美的面容一露,少年立刻双眼光。
楚思朝着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忽然皱眉问道:“如此瘦弱。骑得马否?”
少年眉头一挑。抬起下巴说道:“错矣。是窈窕。不是瘦弱!”
楚思地嘴角抽了一下。
谢安微笑地听着。这时也嘴角抽了一下。
楚思喟然长叹道:“就算是窈窕。也窈窕得过了!骑不得马。抱不动女人。小女子不喜欢。”说到这里。她在众护卫瞪大地双眼中。笑嘻嘻地把谢安一扯。扳着他地脸对上了外面地少年:“这才是小女子歌中地窈窕君子。虽然窈窕不及你。却骑得动马。如何?”
她问得认真。那少年也打量得仔细。他看了半天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回道:“不错。气宇轩昂。俊逸超群。比某生得俊。小娘子眼光不错。”对上楚思得意洋洋地脸。再对上谢安抽动地嘴角。少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笑声中。他双手抱拳叫道:“安石。不过两年不见。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个野蛮女娘?倒特是有趣!”
谢安苦笑道:“赵境拾得的。虽然野蛮了些,无奈何独好这一口!”
他的声音一落,楚思在旁郁闷的说道:“我哪里野蛮了?”
没有人理她。那少年驱使驴小跑到马车前,他朝楚思又细细的打量了几眼,再转向谢安:“怎地找了一个戴面具的女娘?”
楚思赫然抬头!
她从戴面具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一眼看穿!
谢安朝楚思宠溺的看了一眼,叹道:“她惹了些麻烦,不得不以这个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
少年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恩。她身上功夫不错,以后游历时带在身边,足可护你平安,这一点要得。”
楚思这下一点也不敢小看眼前地瘦弱少年了!连他骑在驴上一摇三晃,随时会栽倒在地的身影,也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能够一眼看穿她戴了面具,同时一眼断定她身怀高强的功夫地人,这世上应该不多。而眼前的少年,不论是长相还是年龄。都不应该是那些不多的人之一!
谢安笑道:“是啊。以后长途漫漫,就不怕无人为伴了。”说到这里。他嘴角一扬:“远骢,要不是我内子这样乱唱一通,你怕是不会出现吧?这些年来你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现在好不容易再见,可以一醉否?”
他相约的话刚说出口,少年笑眯眯的脸色便一收,他摇了摇头:“相见又如何?一醉又如何?还不是转眼东西?哎,身似浮萍,人如飘絮,生离也罢死别也罢,都痛断人肠,还不如不遇,不如不遇!”
在他越来越低沉的“不如不遇”声中,少年掉转驴头,转身便走。
谢安没有出言挽留。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谢安才低叹一声。转头见楚思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一脸好奇,他笑道:“他是一个奇人,也是一个伤心人。我与他见过两次,虽然一见如故却从来没有深入交谈过。直到现在只知道他地姓名呢,只是这个姓名还不知是真是假!”
谢安伸臂又把楚思搂到怀中,笑yinyin的说道:“方才要不是我这傻女娘胡乱唱歌,他就算明知道是我经过怕也不会露面的。呵呵。”
楚思朝谢安嗔了一眼,薄怒道:“我才不傻呢。”
这个少年当真古怪,居然一眼能看穿我的易容和功夫,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车队继续晃晃悠悠的朝前面走去。
这里官道狭长,两边都是葱郁青山,清溪流泉和瀑布不时可见,端的是风景如画。
这时楚思不唱歌了,一众护卫都有点无聊起来。瘦弱少年凑到秦哥面前,鬼头鬼脑的朝马车中看了一眼后,小声的问道:“秦哥,巾帼在干啥?她怎么不唱歌了?”
秦哥也朝车内看了一眼,说道:“许是她目地已达到了,便没有唱歌的热情了。这就如公子钓鱼一般的道理。”
瘦弱少年听得似懂非懂时,坐在车内被谢安搂着的楚思却听得分明,她轻啐一口,嘟囔道:“这比喻好难听!”
谢安正低着头埋在她的颈间,细细的闻着。听到她的埋怨声,不由低笑道:“这比喻十分的妥当,你看,你勾得我把书册丢了,便不再唱歌了,可不正是过河拆桥?”
正文第247